|
翠袖馀寒，早添得、铢衣几重。 何须怪、妍华都谢，更为谁容。 衔尽吴花成鹿苑，人间不恨雨和风。 便一枝、流落到人家，清泪红。 山雾湿，倚熏笼。 垂叶，鬓酥融。 恨宫云一朵，飞过空同。 白日长闲青鸟在，杨家花落白苹中。 问故人、忍更负东风，尊酒空。 |
| 这首词以物喻人，借梅花自况，表现了词人内心由希望到失望的痛苦变化，词的上片写梅花的遭遇：虽经寒冻，却仍保留了往昔的容光，即使飘落人间，也还牵挂着春风。下片写梅花的命运：虽然曾经拥有权势和富贵，但如今却只能回忆往昔。全词情感真挚，语言简练，寓意深远。 “翠袖余寒”，早添得铢衣几重。这是写梅花遭遇寒冻的情况：在凛冽的寒风中，翠绿的枝叶上凝结着厚厚的冰珠，看上去就像穿了件缀满珠宝的衣服。“铢衣”本指古代一种缀有珍珠的衣裳，借以形容冰珠之多。“何须怪、妍华都谢，更为谁容。”这里是说：妍丽的花朵经寒风吹拂全都凋谢了，即使剩下几朵残花又还能为谁而娇美呢？词人通过描述梅花枝叶上凝结着冰珠和花朵凋谢的情况，表现了它经受严寒折磨的痛苦处境。 “衔尽吴花成鹿苑，人间不恨雨和风。”鹿苑，佛寺中养鹿的地方。此处指赏梅处。《太平御览》卷九五七引《典略》说：吴主孙皓“于章华宫南岸立玄武池，掘地为洲渚，广鹿苑苑中鹿戏于玄武池侧，令文士为诗”为了吟咏作赋的需要，这里曾被说成是鹿游之处。“衔尽吴花”，进一步说明梅花的花期之长和花朵的纷繁。“不恨”，反语也。人间如此狠心对待，梅花当然会恨了。这里是形容人们未能很好地欣赏梅花的价值。 “便一枝、流落到人家，清泪红。”清泪红在这里是形容梅花的颜色：流落到人家就是被人移植、欣赏，从愁苦之中换得一分欣喜。词人尽管写尽了梅花的不幸遭遇，但仍然寄希望于梅花的能给人带来“清泪”，也可看出他自已的坚韧性格。 这首词写得沉着深挚、用语典雅，语意含蓄蕴藉。如作者和园的惜梅词即专写香泽连梦，繁霜余妍类的傲人坚姿及其悲剧。以上则是和词未揭人意之处也可感人至深的一种风格特点。词的上片是以物喻人，“早添得铢衣几重”。总点梅花经寒摧凌，至其被欣赏之处为止（否则还得经霜振落）；其中以微妙的笔致描写“翠袖”遭受风雨以后一些情事。然而过片以下转为完全替梅花着想。本以为其遭受摧残以后已没有什么“意思”，该了结了（点明经过大半年的等待后而最终仍未有人取用及珍惜之意）；却不然，尽管又出现了登楼极目，天气清明；纵使没有恼践之甚、生事之感而但可骑游也罢这一宽解却是更为辛苦的路子，请细品以下的两句。“衔尽吴花成鹿苑”者何？盖极言其遭受践踏之惨也；但既已如此无助矣，又何须再说“人间不恨雨和风”呢？然而这里却包含了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转折过程。这即是说：梅花由妍华都谢到流落到人家又获得新生（尽管这新生也未免要遭受一番践踏）的过程之中；即包含了一种从量变到质变、从磨难到转机、从毁灭到再造的哲理意味；同时也寄寓了词人自身一些有感而发的心绪。这便是全词由物及人、事理交融的神韵所在。 这首词的情感意蕴十分丰富：上片极言梅花的不幸遭遇之后并不让人感到过多的同情和可惜；下片说尽管有折花之人临流涕（即如该阕中的惜花而再次反悔改赏他人之意）不如再过几年让人再来好好地珍惜你们时；也并未表现出过份的责怪之意；而是更加地体贴入微地想到你们虽经折花之灾却仍能获得新生（尽管这新生也未免要遭受一番践踏）的过程之中所包含的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转折过程；同时也寄寓了词人自身一些有感而发的心绪。全词含蓄委婉、感人至深。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便一枝、流落到人家，清泪红”二句是此词画龙点睛之笔。上句点出梅花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