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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词钗头凤作者陆游简介

1.陆游《钗头凤》的诗意

红润酥腻的手里,捧着盛上黄縢酒的杯子。

满城荡漾着春天的景色,你却早已像宫墙中的绿柳那般遥不可及。春风多么可恶,欢情被吹得那样稀薄。

满杯酒像是一杯忧愁的情绪,离 钗头凤书法作品 别几年来的生活十分萧索。错,错,错!美丽的春景依然如旧,只是人却白白相思地消瘦。

泪水洗尽脸上的胭脂红,又把薄绸的手帕全都湿透。满春的桃花凋落在寂静空旷的池塘楼阁上。

永远相爱的誓言还在,可是锦文书信再也难以交付。莫,莫,莫!词人陆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姓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唐氏(一说唐氏即陆游的表妹唐琬)。

结婚以后,他们“伉俪相得”,“琴瑟甚和”,是一对情投意和的恩爱夫妻。而陆母恐陆游儿女情长,荒疏功业,时迁怒唐婉,责骂不已。

不到三年,棒打鸳鸯。最初陆游暗想雪藏唐婉,但陆母当下,给儿子另娶王氏成妻,二人终于在母命难违的逼迫下,被迫分离,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音讯全无。

[6] 七年以后的一个春日,陆游在家乡山阴(今浙江省绍兴市)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与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对陆游的抚慰之情。

陆游见人感事,心中感触很深,遂乘醉吟赋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这首词写的是陆游自己的爱情悲剧。

词的上片通过追忆往昔美满的爱情生活,感叹被迫离异的痛苦,分两层意思。开头三句为上片的第一层,回忆往昔与唐氏偕游沈园时的美好情景:“红酥手,黄縢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虽说是回忆,但因为是填词,而不是写散文或回忆录之类,不可能把整个场面全部 钗头凤 写下来,所以只选取一个场面来写,而这个场面,又只选取了一两个最富有代表性和特征性的情事细节来写。

“红酥手”,不仅写出了唐氏为词人殷勤把盏时的美丽姿态,同时还有概括唐氏全人之美(包括她的内心美)的作用。然而,更重要的是,它具体而形象地表现出这对恩爱夫妻之间的柔情密意以及他们婚后生活的美满与幸福。

第三句又为这幅春园夫妻把酒图勾勒出一个广阔而深远的背景,点明了他们是在共赏春色。而唐氏手臂的红润,酒的黄封以及柳色的碧绿,又使这幅图画有了明丽而又和谐的色彩感。

“东风恶”数句为第二层,写词人被迫与唐氏离异后的痛苦心情。上一层写春景春情,无限美好,到这里突然一转,激愤的感情潮水一下子冲破词人心灵的闸门,无可遏止地宣泄下来。

“东风恶”三字,一语双关,含蕴很丰富,是全词的关键所在,也是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症结所在。本来,东风可以使大地复苏,给万物带来勃勃的生机,但是,当它狂吹乱扫的时候,也会破坏春容春态,下片所云“桃花落,闲池阁”,就正是它狂吹乱扫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因此说它“恶”。

然而,它主要是一种象喻,象喻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恶”势力。至于陆母是否也包含在内,答案应该是不能否认的,只是由于不便明言,而又不能不言,才不得不以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出之。

下面一连三句,又进一步把词人怨恨“东风”的心理抒写了出来,并补足一个“恶”字:“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美满姻缘被迫拆散,恩爱夫妻被迫分离,使他们两人在感情上遭受巨大的折磨和痛苦,几年来的离别生活带给他们的只是满怀愁怨。这正如烂漫的春花被无情的东风所摧残而凋谢飘零。

接下来,“错,错,错”,一连三个“错”字,连迸而出,是错误,是错落,更是错责,感情极为沉痛。至于到底是谁错了,是自己当初“不敢逆尊者意”而终“与妇诀”,还是对“尊者”的压迫行为的否定,或者是对不合理的婚姻制度的否定,词中没有明说,也不便于明说,这枚“千斤重的橄榄”(《红楼梦》语)留给了读者来噙,来品味。

这一层虽直抒胸臆,但又不是一泻无余,其中“东风恶”和“错,错,错”几句就很有味外之味。词的下片,由感慨往事回到现实,进一步抒写妻被迫离异的巨大哀痛,也分为两层。

换头三句为第一层,写沈园重逢时唐氏的表现。“春如旧”承上片“满城春色”句而来,这又是此时相逢的背景。

依然是从前那样的春日,但是,人却今非昔比了。以前的唐氏,肌肤红润 沈园 ,焕发活力;而此时的她,经过“东风”的无情摧残,憔悴消瘦。

“人空瘦”句,虽说写的只是唐氏容颜方面的变化,但分明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像词人一样,她也为“一怀愁绪”折磨着;像词人一样,她也是旧情不断,相思不舍。

写容颜形貌的变化来表现内心世界的变化,原是文学作品中的一种很常用的手法,而在“人”“瘦”之间加一个“空”字却另有深意。“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古诗·陌上桑》)从婚姻关系说,两人早已各不相干了,事已至此,那这个“瘦”就是白白为相思而折磨自己。著此一字,就把词人那种怜惜之情、抚慰之意、痛伤之感等等,全都表现了出来。

“泪痕”句通过刻画唐氏的表情动作,进一步表现出此次相逢时她的心情状态。旧园重逢,念及往事,她不能不哭,不能不泪流满面。

但词人没直接写泪流满面,而是用了白描的手法,写她“泪痕红浥鲛绡透”,显得更委婉,更沉着,也更形象,更感人。而一个“透”字,不仅见其流泪之多,亦见其伤心之甚。

2.宋词,钗头凤

千古绝唱——陆游和唐琬 在浙江的绍兴,有一座沈园。

南宋时期那里叫做山阴。传说从前沈园的粉壁上曾题着两阙《钗头凤》,据说第一阙是诗词名家陆游所写,第二阙是陆游的前妻唐婉所和。

这两阙词虽然出自不同的人之手,却浸润着同样的情怨和无奈,因为它们共同诉说着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唐婉与陆游沈园情梦。 陆游是南宋时期著名的爱国诗人。

他出生于越州山阳一个殷实的书香之家,幼年时期,正值金人南侵,常随家人四处逃难。这时,他母舅唐诚一家与陆家交往甚多。

唐诚有一女儿,名唤唐婉,字蕙仙,自幼文静灵秀,不善言语却善解人意。与年龄相仿的陆游情意十分相投,两人青梅竹马,耳鬓厮磨,虽在兵荒马乱之中,两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仍然相伴度过一段纯洁无暇的美好时光。

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种萦绕心肠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渐渐滋生了。 青春年华的陆游与唐婉都擅长诗词,他们常借诗词倾诉衷肠,花前月下,二人吟诗作对,互相唱和,丽影成双,宛如一双翩跹于花丛中的彩蝶,眉目中洋溢着幸福和谐。

两家父母和众亲朋好友,也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陆家就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订下了唐家这门亲上加亲的姻事。成年后,唐婉便成了陆家的媳妇。

从此,陆游、唐婉更是情爱弥深,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不知今夕何夕,把什么科举课业、功名利碌、甚至家人至亲都暂时抛置于九霄云外。陆游此时已经荫补登仕郎,但这只是进仕为官的第一步,紧接着还要赴临安参加“锁厅试”以及礼部会试。

新婚燕尔的陆游留连于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陆游的母亲唐氏是一位威严而专横的女性。

她一心盼望儿子陆游金榜题名,登科进官,以便光耀门庭。目睹眼下的状况,她大为不满,几次以姑姑的身份、更以婆婆的立场对唐婉大加训斥,责令她以丈夫的科举前途为重,淡薄儿女之情。

但陆、唐二人情意缠绵,无以复顾,情况始终未见显著的改善。陆母因之对儿媳大起反感,认为唐婉实在是唐家的扫帚星,将把儿子的前程耽误贻尽。

于是她来到郊外无量庵,请庵中尼姑妙因为儿、媳卜算命运。妙因一番掐算后,煞有介事地说:“唐婉与陆游八字不合,先是予以误导,终必性命难保。”

陆母闻言,吓得魂飞魄散,急匆匆赶回家,叫来陆游,强令他道:“速修一纸休书,将唐婉休弃,否则老身与之同尽。”这一句,无疑晴天忽起惊雷,震得陆游不知所以。

待陆母将唐婉的种种不是历数一遍,陆游心中悲如刀绞,素来孝顺的他,面对态度坚决的母亲,除了暗自饮泣,别无他法。 迫于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婉送归娘家。

这种情形在今天看来似乎不合常理,两个人的感情岂容他人干涉。但在崇尚孝道的中国古代社会,母命就是圣旨,为人子的得不从。

就这样,一双情意深切的鸳鸯,行将被无由的孝道、世俗功和虚玄的命运八字活活拆散。陆游与唐婉难舍难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无缘,于是悄悄另筑别院安置唐婉,有机会就前去探望,诉说相思之苦。

无奈纸总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就察觉了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悠悠情丝。

无奈之下,陆游只得收拾起满腔的幽怨,在母亲的督教下,重理科举课业,埋头苦读了三年,在二十七岁那年只身离开了故乡山阴,前往临安参加“锁厅试”。在临安,陆游以他扎实的经学功底和才气横溢的文思博得了考官陆阜的赏识,被荐为魁首。

同科试获取第二名的恰好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孙子秦埙。秦桧深感脸上无光,于是在第二年春天的礼部会试时,硬是借故将陆游的试卷剔除。

使得陆游的仕途在一开始就遭受了风雨。 礼部会试失利,陆游回到家乡,家乡风景依旧,人面已新。

睹物思人,心中倍感凄凉。为了排遣愁绪,陆游时时独自倘祥在青山绿水之中,或者闲坐野寺探幽访古;或者出入酒肆把酒吟诗;或者浪迹街市狂歌高哭。

就这样过着悠游放荡的生活。 在一个繁花竞妍的春日晌午,陆游随意漫步到禹迹寺的沈园。

沈园是一个布局典雅的园林花园,园内花木扶疏,石山耸翠,曲径通幽,是当地人游春赏花的一个好去处。在园林深处的幽径上迎面款步走来一位绵衣女子,低首信步的陆游猛一抬头,竟是阔别数年的前妻唐婉。

在那一刹间,时光与目光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都感觉得恍惚迷茫,不知是梦是真,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 此时的唐婉,已由家人作主嫁给了同郡士人赵士程,赵家系皇家后裔、门庭显赫,赵士程是个宽厚重情的读书人,他对曾经遭受情感挫折的唐婉,表现出诚挚的同情与谅解。

使唐婉饱受到创伤的心灵已渐渐平复,并且开始萌生新的感情苗芽。这时与陆游的不期而遇,无疑将唐婉已经封闭的心灵重新打开,里面积蓄已久的旧日柔情、千般委屈一下子奔泄出来,柔弱的唐婉对这种感觉几乎无力承受。

而陆游,几年来虽然借苦读和诗酒强抑着对唐婉的思念,但在这一刻,那埋在内心深处的旧日情思不由得涌出。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次唐婉是与夫君赵士程相偕游赏沈园的,那边赵士程正等她用餐。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

3.陆游《钗头凤》全词及其鉴赏

钗头凤 陆游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词调是根据五代无名氏《撷芳词》改易而成。

因《撷芳词》中原有“都如梦,何曾共,可怜孤似钗头凤”之句,故取名《钗头凤》。陆游用“钗头凤”这一调名大约有两方面的含意:一是指自与唐氏仳离之后“可怜孤似钗头凤”;二是指仳离之前的往事“都如梦”一样地倏然而逝,未能共首偕老。

因为这首词是咏调名本义的本事词,所以须首先交待一下词中本事。 一般的说法是:陆游初娶舅父唐闳之女,婚后夫妻相爱,而陆游的母亲却不喜欢自己的侄女,陆游迫于母命不得不与唐氏离异。

离异后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在一次春游中陆游与唐氏及其后夫士程邂逅于绍兴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

唐氏得后夫同意,遣人送酒馔致意,陆游感于前事,遂题此词于沈园壁上。以上情节来自宋周密《齐东野语》,查其中却有失实之处。

盖唐闳为鸿胪少卿唐翊之子。陆游有舅父六人,但其中并无唐闳(详见拙著《宋词选语义通释》附录二《陆游词若干问题质疑》所引宋王珪《华阳集》卷三十七《唐质肃公介墓志铭》)。

陆游与前妻唐氏自然也不是表兄妹。但据宋代诸家笔记所载,陆游与前妻唐氏在一次春游中于沈园相逢,晤谈之后而作此词这是可以相信的。

这首词分上下两阕,上阕是男子口吻,自然是陆游在追叙今昔之异;昔日的欢情,有如强劲的东风把枝头繁花一扫成空。别后数年心境索漠,满怀愁绪未尝稍释,而此恨既已铸成,事实已无可挽回。

下阕改拟女子口吻,自然是写唐氏泣诉别后相思之情:眼前风光依稀如旧,而人事已改。为思君消瘦憔悴,终日以泪洗面。

任花开花落,已无意兴再临池阁之胜。当年山盟海誓都成空愿,虽欲托书通情,无奈碍于再嫁的处境,也只好犹夷而罢。

此词口吻之逼真,情感之挚婉,都不类拟想之作。如果没有生活原型作为依据,只凭虚构是不会写得如此真切感人的。

以上谈的是这首词的总体印象,为了印证这一印象,还可以从语言意象入手做进一步的分析。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这三句抚今追昔,所表现的情感是极其丰富而又复杂的。“红酥”言其细腻而红润。

李清照《玉楼春》(红梅)词:“红酥肯放琼苞碎,探看南枝开遍末?”词中以“红酥”形容红梅蓓蕾之色,是个令人陶醉的字眼儿。陆游用“红酥”来形容肤色,其中便寓有爱怜之意。

词人为什么只写手如红酥?这是因为手最能表现出女性的仪态。如《古诗十九首》“纤纤濯素手”;苏轼《贺新郎》“手弄生绡白团扇,扇手一时似玉”,都是借手来显现人物的体态与仪表的例子。

但在这首词里,词人不仅借对手的描写来衬托唐氏仪容的婉丽,同时联系下句“黄縢酒”来看,正是暗示唐氏捧酒相劝的殷勤之意。这一情境陡地唤起词人无限的感慨与回忆:当年的沈园和禹迹寺,曾是这一对恩爱夫妻携手游赏之地。

曾几何时鸳侣分散,爱妻易嫁已属他人。满城春色依旧,而人事全非。

“宫墙柳”虽然是写眼前的实景,但同时也暗含着可望而难近这一层意思。“东风恶,欢情薄”是借春风吹落繁花来比喻好景不常,欢情难再。

“东风恶”的“恶”字多有人理解为恶毒之恶,这是不对的。由于对“恶”字语义的误解,更将此句加以引伸,认为“东风恶”是陆游影射自己的母亲太狠毒,拆散了儿子的美满姻缘。

这更是望文生义的无稽之谈。为了纠正对此句的错误理解,在此不得不稍加辨证。

盖宋元时语中的“恶”字本为表示事物程度的中性“甚词”,义同太、甚、极、深,并不含有贬义。如康与之《忆秦娥》词:“春寂寞,长安古道东风恶。”

意谓春光已去,而长安古道上的春风还在劲吹。周邦彦《瑞鹤仙》词:“叹西园,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

是说西园落花已经飘零满地,东风又何必刮得如此之甚呢!元胡只从《快活三过朝天子》散曲:“柳丝舞困小蛮腰,显得东风恶”。这是形容春风中杨柳不停地迎风飘舞,显得东风甚猛;如果柳丝是小蛮(白居易有妾名小蛮,善舞)的腰肢,她必定感到十分困倦了。

据此可知“东风恶”并非影射陆游的母亲。至于这首词在客观上是否具有反封建的社会意义,这是另一回事,不应和词的本文阐释混为一谈,否则将会曲解作品原意而厚诬古人之嫌了。

辨证既明,那么“一怀愁绪”以下三句自然是紧承好景不常,欢情难再这一情感线索而来,是陆游在向前妻唐氏倾诉几年来的愁苦与寂寞。最后结以“错、错、错”三字,却是一字一泪。

但此错既已铸成,即便引咎自责也于事无补,只有含恨终身了。 词转下阕,却另起一意。

这里是用代言体直拟唐氏口吻,哭诉别后终日相思的苦情:“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这三句词因为是拟唐氏口吻,所以仍从往日同赏春光写起,而丝毫没有复沓之感,反而令人觉得更加凄楚哀怨,如闻泣声,如见泪眼,人物音容,宛然在目。

“春如旧”一句与前阕“满城春色”相对应,既写眼前春色,也是追忆往日的欢情,但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人空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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