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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与虽不战，都护事边深。 君执幕中秘，能为高士心。 海头近初月，碛里多愁阴。 西望郭犹子，将分泪满襟。 |
| 这首诗是作者写给友人表达对友人的关切之情的，作者对友人未沾战地之风、栖隐幕府之实的羡慕和嫉妒。开首“单与虽不战，都护事边深。”这两句语意双关，既写边地风沙凛冽，烽堠林立，边事未兴，也暗赞友人深沉勇毅，不与人战，却做了最艰险的“事边”。而将相得人，战事不生，这也是作者所衷心赞赏的。接下去“君执幕中秘，能为高士心”二句正面写。赞友人久处行伍中枢，尽心边事，大有汉代张良、韩信之辈所为；而作为诗人自身“幕僚”的身份也自然而然点出“事边”的内容。“高士心”是指隐居之志。此诗虽用韩愈“李愿归田，赋诗述其志”之意，却并非实写自己，而是表达对友人辞官归隐的倾慕之心。这一联颇见巧思。“幕中秘”三字精警，使读者随之神游将军帏幄，叹服其从容镇定、沉毅多谋的英雄气概；而赞羡其挂冠高隐的襟怀，又令人慨然兴起相同之志。 中间两联原是写景，景中寓情。“海头近初月，碛里多愁阴。”海头，海边；碛，沙漠。这两句是说：海上新月升起，沙漠阴云布满。初月与阴云都属自然景色，但新月初上，银光照映沙漠，自然产生一轮圆月欲随征棹行，却又被阴云遮蔽的意象。这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边地征战的典型环境。这种境界又最易引起人的忧愁哀怨。“西望郭犹子，将分泪满襟。”二句说：西望边城，荒凉凄惨只有孤儿（或辞官还乡的官员）；泪下襟巾，惜别怀思而又不忍再别也。这是对友人的关怀与体贴，希望他留下而不忍远行；同时也是对那些志士仁人的敬仰和召唤：千万要保持刚正节操而不要轻易从俗啊！这二句不仅抒发了对友人的深情厚谊，而且又是对天下的深情厚谊。“愁阴”二字用得极好，“愁”不仅写出了边地阴沉多风之苦，同时也写出了诗人自己惜别怀人的心情；“阴”字则暗指前面所写的边地荒凉阴沉的景象。全诗在此作结，给读者留下余味不尽的深长情思。 全诗主旨在写送别友人，却不从折柳攀辕等别宴叙起，而是写出对友人品格的由衷叹服和对边事的关切之情。从赠诗的时间——新月初生之时、赠诗的地点——沙碛阴沉之地（尽管是虚拟的）赠诗的原因——怀友人将别而泪满襟等都可见诗人的独特构思和深情厚谊。此诗在语言上也颇见特色，“单与”“幕中”“高士”“满襟”“愁阴”等词语都显得精警凝炼；特别是用词巧妙，“单与虽不战”一句同时交代了“都护事边深”，并以边地单寒引起“愁阴”，为送别惜别提供深长的背景；中间二联对仗工整自然；尾联转折自然，“泪满襟”一词含蓄蕴藉而又有真情实感。全诗即景生情、寓情于景，隽永含蓄而饶有兴味。这些都是典型的盛唐诗风的特征。 这是一首典型的送别友人归隐之作。作为“感兴”之作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清代诗人爱称为“‘愁阴’二字警绝”（《万首唐人绝句精华》）。可以体会得到这首绝句用韵上的变化。押韵的是“深”、“心”、“襟”，韵脚在句中位置较为靠前，显得沉郁顿挫而富于声情；全诗也显得精警凝炼而富有韵律美。在格律上对仗也很自然工整，“单与虽不战”、“海头近初月”、“西望郭犹子”、“能为高士心”等联语在开阔明朗的气象中透出一些郁积重重的表情语调来，令人咀嚼不尽。这都是使此诗在众多送别诗中独树一帜的因素。 全诗紧扣“愁阴”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