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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汉上东风梦，依然淡烟莺晓。 击马桥空，维舟岸易，谁识当时苏小。 筹花斗草。 任波浴斜阳，絮迷芳岛。 笑底歌边，黛娥娇聚怕归早。 京尘衣袂易染，旧游随雾散，新恨难表。 燕子朱扉，梨英翠箔，留得春光多少。 睛丝漫绕。 料带角香销，扇阴讲杳。 细倚秋千，片云天共渺。 |
| 这首词以细腻的笔触，对往昔情事进行了回顾和感伤。 “十年汉上东风梦，依然淡烟莺晓。”词首，即点出地点在汉上，汉水之滨。词人回忆起十年前的汉上生活，恍如梦境一般。东风梦醒，已过数年，依旧是淡烟笼罩、黄莺啼叫的早晨。这二句，情景交融，为词的回忆定下基调。 “击马桥空，维舟岸易，谁识当时苏小。”击马桥，在今江苏吴县境内。词人在桥上空手击马，等待心上人儿经过；等了好久，却不见人影。维舟等待，容易白过春宵，但又能见谁人认出他呢？苏小即苏小小，以南齐时歌伎小名妓称之，这里是以她代指旧日情人。这三句，看似轻淡，却情实意真。 “筹花斗草。任波浴斜阳，絮迷芳岛。”写等待不到，乃各自去寻花斗草了。这里不是闲笔，一方面写出了当时歌舞余暇、风流文雅的苏小一类歌伎的生活情景；另一方面也表现了从前的空等而终至失望的词人惆怅情怀。这几句和上三句一样，虽然淡极却情意深长。 “笑底歌边，黛蛾犹聚，共倚秋千。”此处化用唐韩偓《懒起》：“昨夜三更雨，今朝一阵凉。起来依旧两眉长，残花落尽子规啼，背窗临水梦难成，谁会凭阑意。”和李煜《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意境而写情思。这几句是说：过去常在一起谈笑唱歌，欢乐的时光和美丽的容貌，都已过去了；如今只有倚着秋千回顾往事，默默相对，空自叹惋。 下片换头再写：“京尘衣袂易染，旧游随雾散，新恨难表。”这是写对往昔情事回忆后的冷静思索。由于爱得执着，求不得便生怨尤、新恨难表。这看似轻淡的句子，实饱含着词人的伤心之情。“燕子朱扉”三句，又跌进现实：春光依旧而人事已非；往昔恋取之人早已香消玉殒；那曾经游冶经过的朱扉和梨花丛中的翠箔都还保存着；但那春光已和欢爱一起成空。这是旧恨又添新愁了。“留得春光多少”和“新恨难表”，实际上均写词人对于美好事物的执着之情和欲罢不忍之情。“睛丝漫绕。料带角香销，扇阴讲杳。”意谓蛛丝乱绕，带角已香销扇阴暗淡无影矣。这是写对从前爱人的思念之深切。“角”，即画角，用以吹奏曲调；“扇”，指女子所用团扇。这三句是词人深情的写照：他的美好情事就如这乱丝般的思念和这难消的愁绪一样缠绵不断。 “细倚秋千，片云天共渺。”二句化用李清照《点绛唇》：“倚门凝望”句意。表达了词人对前恋人温馨的追忆和怀念之情。此词语言浅近、情意深长、声韵谐婉、情景交融、神韵悠长。 全词语言清丽、言浅意浓、清雅缠绵，表现了词人对美好情愫的深深眷念之情。词中化用前人的诗句意境清新、含义深微，表达了词人对往昔美好情事的追忆和怀念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