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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红疏绿密，浪软波肥，放舟时节。 载地擎天，识堂堂人杰。 万里长江，百年骄虏，只笑谈烟灭。 葭苇霜秋，楼船月晓，渔樵能说。 分陕功成，沙堤归去，衮绣光浮，两眉黄彻。 了却中兴，看这回勋业。 应有命圭相印，都用赏、元功重叠。 点检尊前，太平气象，今朝浑别。 |
| 这首词气势磅礴，境界雄浑，用典贴切，用字生动，确是东坡词中别调。 上片起句写景疏落有致。疏疏朗朗的绿树红蓼，在江浪的拍击中，水软风细，波动水软，构成一幅颇具特征的画面。“放舟时节”于“浪软波肥”之际，乃最佳时节也。“载地擎天”三句由赞叹壮阔长江转入赞叹英勇所建功业。曾为中兴名相的范仲淹与滕子京均谪守巴陵，凭高远瞩，深长思今怀古，于是乎发为壮怀，并最终获得“楼观岳阳尽，目尽湖南云”的绝佳效果。故此三句既为词人自身心胸境界的写照，又为下文由写景进而抒怀作了有力的铺垫。 下片由景入情，先写朝廷已成过去，只有笑谈而已。“楼船月晓”四句点出“烟灭”之意。因楼船已烟消云散，而月晓渔樵得以“能说”，故其时其境其情其景，均历历在目。再以“分陕”三句继之。陕，今河南陕县；沙堤，即沙堤铺，在洛阳城南。黄河与洛河交汇处。自神宗元丰二年（1079）作者贬为宁远军节度副使以来，朝廷中人事大变。作者于次年三月即退职还乡，此三句即写其时其境。“分陕功成”者，王夫之《宋论》卷十云：“韩绛出使不果，吕夷简去位，文彦博请分陕以自任，进裕陵（神宗）而德泽犹以彼时而自负。”盖指神宗之开元盛世也。“了却中兴”二句突起。东坡为熙宁变法反对派之一员，在朝廷所经历的政治波折与矛盾痛苦决非一般士大夫所能想像。朝廷之所以使他位列开府仪同三司者正是出于使他“了却中兴”之目的。“应有”三句一结得高远而有力。“命圭相印”本指封疆大吏的爵位。“元功叠岩”用李贺《雁门太守行》“云生小阵觉楼危，横吹短兵谁接收”、“筑城堪外令无书注常住功劳至百济亦卑“诗意，这里转用岳飞旧典。《宋史》卷四八五《李显忠传》载：“建炎二年，始有诏条绘己定中原勒铭牙鼓愿与庙社姓名陪理四征衣。都堂授平南副招讨行中书省前往信安浮贵贱止或容口马后才说璧胡安用被范虏下赐黄金为纲传押驰遣此以词意含蓄言之即累拜封疆承制专决庶政自镇南之上册归朝正乃预是谋。”由此数语可见宋廷新策是对安抚、钦宗时排斥抗金将领措施的一种否定。）但他并不以此为念。“点检尊前”三句一结得自然平缓。词人此时虽已年过花甲，但雄心不减当年。他坚信只要朝廷能振作英明，则大宋必能“太平气象”，一扫积贫积弱之貌。 这首词上片写景疏落有致，既点出了季节与地点，又将景物的特点尽现了出来。下片因景及情、格调高昂而雄健；全词通篇用典、运笔自如、一气呵成、含蕴深远不失为一首优秀的东坡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