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春春不语,谩新绿、满芳洲。 记历历前游,看花南陌,命酒西楼。 东风翠红围绕,把功名、一笑付糟丘。 醉里了忘身世,吟边自负风流。 风流。 莫莫复休休。 白发渐盈头。 怅十载重来,略无欢意,惟有闲愁。 多情向人似旧,但小桃、婀娜柳纤柔。 望断残霞落日,水天拍拍飞鸥。 |
下面是对这首诗的赏析: 首句点明时间,描绘出早春悄然而至的景象。春光姗姗来迟,不与人语,新春的绿叶在芳草岸边点缀着新绿,漫不经心地装点着初春的景色。这似乎有些寂寞的景象,却正是作者要寻觅的初春的踪迹。 “记历历前游,看花南陌,命酒西楼。”三句回忆从前游冶旧事,承接首句,引出无限感慨。“东风翠红围绕”以下六句,写东风骀荡,翠红围绕,一派醉人的景象。一“笑”字最传神,道出当年风流得意之状如在目前。但一“付”字又见出付诸醉乡、以身外身徜徉其中之超脱的心境。“糟丘”一事,表现了词人个性疏放不羁,“醉里了忘身世”又写出醉乡中物我两忘的超然之态。“自负风流”四字将词人的风流自赏、豪放不羁的性格表露无遗。 下片笔锋一转,情调转为凄恻。“莫莫复休休”,充满踌躇满志而又兴尽悲来之感。“莫莫”即“莫奈何”之意,“复”加强转折,“休休”同“潇潇洒洒”,刚打算再次作别离而无奈时间已到。春天的再次来临又带来一些无法言说的痛苦。“白发渐盈头。”写词人遥望春色,感叹年华已逝,想起自己白发日多,心情不免凄恻。“怅十载重来”下片换头,与上片“记历历前游”遥应,上片追忆前游而兴尽悲来,下片此时此地而欲归不得。可见其身不由己了。前游旧地,但见“小桃”“婀娜”柔弱之柳,“但”字以见往日之盛及今之哀。往日“风流”已成明日黄花。物是人非更增添内心的苦闷,“了忘”以前“自来往”“付糟丘”的心情顿然消失殆尽。结句化用“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之意,将满怀离恨一下子推向极致。 词的下片情感凄恻、悲凉。词中善于将虚无飘渺的情思写得亦真亦幻,形成一种恍惚飘渺的美感。“东风翠微绕”、“东风醉”,春风骀荡的空气中有浓郁的情感与浸染着相思之痛的心在游荡,“把功名一笑付糟丘”,“一笑付糟丘”,尽显不羁与无奈交织在一起的悲哀之情。“望断残霞落日”,更将这种凄恻的情怀化入了残霞落日这样苍凉的景色之中。 这首词艺术风格清新自然,以虚映实,虚实交错地表达了词人的超脱与失落的矛盾情怀。词中或淡墨或重彩,描绘景物、抒发情感变化自如,却又张弛有度,整首词呈现出抑扬顿挫的风格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