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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旦诗歌的主题

1.穆旦《春》的主题可以有多少层理解

【解析】穆旦(1918—1977),原名查良铮,“九叶”诗派代表性诗人,诗歌翻译家。在长期的艰砺而不无惨烈的生存背景下,诗人创设出属于自己良知的诗歌话语。然而可悲的是,他优异的不可替代的诗歌写作却长期被忽略和悬置。

穆旦写作《春》这首诗时,时年24岁,正是青春情感和酷烈生命急需喷薄和释放的年龄。诗在震荡中完成,在紧张中展开青春的阵痛和生命个体在与自然相遇中的感怀和情感抒写。那巨大的令人眩晕的内心深处的风暴,感染和撼动着一代又一代读者。

诗人的这首青年时期的诗作避开了一般诗人在青春期的情感无限泛滥、空前膨胀的滥情易感的危险(如郭沫若早期的火山喷发般的青春诗作)。应该说,这是一首节制的,矛盾的,悖论的,知性与直觉相融合的诗。同是“九叶”诗派的诗人唐祈曾这样评价穆旦的诗——“他不仅纯熟地运用现代派技巧和表现手法,并且把艾略特的玄学的思维和奥登的心理探索结合了起来。”(《现代派杰出的诗人穆旦》,《诗刊》1987,2)

在《春》这首诗中,诗人关注的并不是外在的春天蓬勃滋长的自有事物,诗人更多地是倾心和专注于自己的直觉和知性,当然这种直觉是和知性的思辨紧密结合的,也即思维智性的直觉化。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这不能不使人想起另一位诗人狄兰·托马斯的诗句“通过绿色导火索催开花朵的力。”春草的蓬勃滋长被诗人视为是摇曳的绿色火焰,植物和火焰的内在的顽健的生命膂力从而在一个向度上彼此照亮,获得同一的内蕴。开头这四句诗为我们展开了一个特异的生命图景。春草和植物的生长勃发过程被超强度凝缩在瞬间完成,那咝咝作响的向上昂扬的姿态正如燃烧的震颤的火焰。这似乎也暗示了诗人内心深处的紧张和无奈——任何生命个体的过程都注定是短暂的,也许它曾经那么年轻富含旺盛的生命力。

春天,这生命奔跑的狂欢季节。自然事物的释放的渴求,欲望的喷薄和生命的招摇,都是诗人的主观感性和青春身体的本体意义上的深层表达和凸现。

“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那一只只在严寒的风中雪飘荡的植物终于迎来了暖春的第一抹朝阳。那风中刚刚苏醒摇晃的绿色的手掌,使人们很少意识到那种刚刚结束的“反抗”和“分娩”的艰砺过程和惨淡的履历。当冬天僵硬板结的土地开始被小草拨开缝隙,并“伸出”绿色的生机和反抗的时候,春天真的到来了。可以想见,这不是单纯绝对客观的草木自然生成的春天,这不是机器摄下的呆板画面。这是人的本体存在和青春肉体以及澎湃激情燃烧的苏醒的春天,生命的春天,燃烧的春天,欲望的春天,人类的春天。这是自然万有之下的生命的精神和智性光辉的本质表达和迹写。

“如果你是醒了,推开窗子,/看这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如果你是醒了”这简单的一句其内涵是相当繁复的。你——生命个体——的苏醒是一个多么令人激动和兴奋的事情。可是“如果”一词的假设和限制就蕴涵了另一个向度的内涵——有些人永远只是沉睡,精神和灵魂的沉睡。多么可怕!在这两行诗句中,“欲望”和语境构成张力关系,紧张但又和谐。“欲望”一词是极为抽象的,而观看的主体“你”又是极其具体实在的。其实,“满园的欲望”正是对以上四句的再次印证和夸赞。大地上疯长的激情和旺盛的生命正是“欲望”所点燃的“欢乐”。意象“窗子”更应该是欲望和灵魂在岁月尘封中终于打开的窗户,它使生命的存在在广阔的空间舒展,张扬,远望。

“蓝天下,为永远的谜蛊惑着的/是我们二十岁紧闭的肉体,/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你们被点燃,卷曲又卷曲,却无处归依。”外界自然外物的生长和生命的敞开和“我们”年轻生命“紧闭的肉体”构成和弦的对话结构和矛盾的场阈。骚动不宁、欲望蓬勃的春天使为“永远的谜蛊惑”的生命内部的矛盾纠结更为剧烈。自然的春天和人类个体的青春构成如此强烈的反差和纠缠不已的尴尬情境。连弱小的花朵都在抗争,发泄欲望,而人呢?所谓的万物的灵长呢?生命在催生的时刻却要“紧闭”欲望,就像泥土做成的鸟,那翅膀怎能飞翔?那歌声如何表达?无望的生命徒有冲动而难以“快乐”只能是宿命般的“无处归依”。

但是诗人并非无望的宿命般的苦闷。“呵,光,影,声,色,都已经赤裸,/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在彷徨、苦闷、压抑的无望之地,诗人是要“痛苦”地“等待”,等待真正生命喷薄的春天,这正是坚忍不拔的顽健的不懈抗争,是另一个意义层次上的生长的春天。这也是此诗的深层意蕴所在。

2.穆旦在现代诗歌史上的成就以及地位

穆旦诗歌(2007-05-23 21:27:11)转载▼ 分类: 备课资料 一、穆旦诗歌:近年来诗歌评论界和文学史界对穆旦的评价很高,认为他是足以和郭沫若、徐志摩、艾青等齐名的一流的诗人。

穆旦的诗非常有艺术个性,总是在对传统(也包括二三十年代形成的传统)的叛逆性、异质性中显现其创新。在九叶诗人中,最为深刻地体现出40年代新诗现代性探求的,无疑是穆旦。

他的诗歌以深邃复杂的内涵,内在饱满的激情以及娴熟复杂的技艺,将新诗的审美品质推向了新的高度,在他身上汉语的表现力和穿透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呈现。 穆旦本名查良铮(1918—1971),不仅是现代诗坛最为重要的诗人,也是一位著名的翻译家,在解放后翻译的《唐璜》、《欧根·奥涅金》等都是脍炙人口的名作。

其主要诗集有《探险队》(1945)、《穆旦诗集》(1947)、《旗》(1945)等。 穆旦的诗歌创作开始于30年代他在天津南开学校读高中之时,少年的他在那时已流露出早熟与早慧的特点,在诗中表达了对现实苦难的关注和对人生哲理、宇宙奥秘的探求。

1935年,穆旦考入清华大学,抗战爆发后又随校来到昆明,进入西南联大,开始显示出自己独特的诗歌才华。早期他最先接触的是英国浪漫派诗人,他的写作中也洋溢着浓郁的青春色彩和浪漫情调,如《园》中的诗句:“当我踏出这芜杂的门径,/关在里面的是过去的日子,/青草样的忧郁,/红花样的青春。”

当时穆旦写的是“雪莱式的浪漫派的诗,有着强烈的抒情气质,但也发泄着对现实的不满。”然而,在这些浪漫抒情之作中,一种强烈的生命意识和现代怀疑精神已经表现了出来。

1937年他写下了名作《野兽》,刻画了一头带着创伤从血泊里站起,发现野性的呼喊的野兽形象,诗行间充满紧张感,比喻奇警,蕴含了深刻的象征语义。而《在旷野上》一诗则作出惊人的自剖:“我从我心的旷野里呼喊,/为了我窥见的美丽的真理,/而不幸,彷徨的日子将不再有了,/当我缢死了我的错误的童年。”

诗人的理性自觉已经从情绪的单纯抒发中凸现出来,热烈地追问着,从自我独白到自觉的深刻内省,使得年青的穆旦迅速转变了诗风,一方面向叶芝、艾略特、奥登等人学习现代诗艺,一方面将目光更多地投向周围宏大而混乱的历史现场。另一位九叶诗人唐祈曾言:“穆旦早期徘徊于浪漫主义和现代派之间,但时间短暂。

当他在40年代初,以现代派为圭臬,很快确立了自己现代诗的风格。” 40年代,穆旦的创作进入了成熟期,他的诗歌技艺精湛,熟练地运用反讽、象征、戏剧性场景,多声部独白以及拼贴、戏拟等多种现代诗歌技巧,成功地将对动乱的历史现实体会和个人精神的思考化合成令人惊叹的诗歌想象力,并从中引发出对整个历史、人生的形而上追问。

他也成为“当时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其诗作“产生了强烈的反响”。闻一多在编选《现代诗钞》时,收录穆旦诗作多篇,数量仅次于20年代大诗人徐志摩,由此也可见穆旦在当时的重要位置。

诗歌的主题分析。诗歌是主情,其主题往往不像其他叙事类的作品那样明显,可以简扼地提取归纳。

所以这里的归纳也是为了方便论述与把握。阅读诗歌时,应当注意不能做过分的条块分割。

“一个民族已经起来”:这是出自穆旦笔下的一个有名的诗句,可用来表征其诗歌创作的第一个常见的主题。 40年代,历史意识、社会良知在新诗中大面积凸显,九叶诗人也在谋求社会与个人、功利与艺术、时代与自我的有机统一中开掘新的诗歌表现力,而这也正是穆旦诗歌的起点,直面严酷的历史现实,拥抱时代生活,让年轻的诗人找到了诗歌想象力的归宿。

在《玫瑰之歌》中,“站在现实和梦的桥梁上”的诗人曾不断去“寻找异方的梦”,但最后表示“我要赶到车站搭一九四○的车开向最炽热的熔炉里”。时代的熔炉让诗人感受到了火热的气氛,1940年,他在评论卞之琳的诗歌时,提出了“新的抒情”的主张:“为了使诗和这时代成为一个感情的谐和,我们需要‘新的抒情’”,而这个时代无论大街、田野和小镇,“都会听到了群众的洪大的欢唱”,穆旦正是在这种时代精神的感召下,写下了《合唱》、《赞美》、《旗》等充满强烈民族意识,歌颂人民力量的诗作。

但不同于抗战时期那些简单空洞的政治抒情诗,他的“赞美”没有停留于情绪宣泄的层面,其中包含了更深的对民族苦难的感知的“合唱”也没有掩饰住他特殊的、痛苦的嗓音:“我要以一切拥抱你,你,/我到处看见的人民呵,/在耻辱里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我要以带血的手和你们一一拥抱。/因为一个民族已经起来。”

在这首题为《赞美》的诗中,“人民”并没有被美化、或英雄化,而是包扎于耻辱之中,激昂的语调与现实感知的结合,让诗行传达出一种独特的力量。在《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一诗中,诗人则转换了抒情的口吻,代以冷峻的目光扫视着北方的大地:“在寒冷的腊月的夜里,风扫着北方的平原,/北方的田野是枯干的,大麦和谷子已经推进了村落,/……/在古老的路上,在田野的纵横里闪着一盏灯光,/一副厚重的,多纹的脸,他想什么?他做什么?/在这亲切的,为吱哑的轮子压死的路上。”

寒风中的大地。

3.怎样评价穆旦的诗歌《赞美》

评价

现代诗人、翻译家王佐良《雨天停在老橡树下》:“无论如何,穆旦是到达中国诗坛的前区了,带着新的诗歌主题和新的诗歌语言,只不过批评家和文学史家迟迟地不来接近他罢了。”

现代诗人、评论家袁可嘉《诗人穆旦的位置——纪念穆旦逝世十周年》:“穆旦佳作的动人处却正在这等歌中带血的地方。本来无节制的悲痛往往沦为感伤,有损雄健之风,但穆旦没有这样,他在每个诗段结束处都以“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的宏大呼声压住了诗篇的阵脚,使它显得悲中有壮,沉痛中有力量。赞歌人人能唱,但会唱带血的赞歌者却不多。“

现代翻译家、英美文学研究专家巫宁坤《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穆旦逝世二十八周年祭》:”悲壮滴血的六十行长诗《赞美》,歌唱民族深重的苦难和血泊中的再生。“

武汉大学博士生导师陆耀东《中国新诗史》第3卷:“《赞美》一改一般“抗战诗歌”廉价的感情宣泄和直抒胸臆式的大喊大叫,将深沉的爱国情感融于独特的象征、意象以及陌生化的句法、语言当中,独具一格,又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扩展资料

赏析

此诗是一首意象繁多、意境深邃朦胧的诗歌。诗人目睹了在抗战阶段的困难之下人民生活水深火热的状况,表达了对人民的同情以及对他们勇敢抗战的赞美,同时也寄寓着对民族崛起的希望。诗作以第一人称“我”为抒情主人公,既表达了作者个体的感受,也涵盖了所有忧国忧民的炎黄子孙的心声。

全诗规模宏大,激情澎湃。尽管流露了低沉悲怆的情调,但贯穿全篇的是一种强烈的爱,是作者对“一个民族已经起来”的坚定信念。作者从“耻辱的生活的人民,佝偻的人民”的身上,看到了时代的闪光,民族的转机。

诗人把希望寄托在舍家保国、义无返顾的农夫身上。当战争打破了乡村的安宁,农夫便听从时代的召唤,踏上一条征战之路。他是单个的人,又是一群人的代表,甚至象征着整个中华民族。

在诗歌语言上,这首诗充分发挥了汉语的弹性,善于利用多义的词语、繁复的句式、反复的咏叹来传达复杂的诗情。同时,不时运用现代汉语的关联词以揭示抽象的词语、跳跃的句子之间的逻辑关系,创造出一种“介乎口语与书面语之间的文体”。

参考资料搜狗百科 赞美

4.穆旦的诗歌《春》赏析

穆旦

绿色的火焰在草上摇曳,

他渴求着拥抱你,花朵。

反抗着土地,花朵伸出来,

当暖风吹来烦恼,或者欢乐。

如果你是醒了,推开窗子,

看这满园的欲望多么美丽。

蓝天下,为永远的谜蛊惑着的

是我们二十岁的紧闭的肉体,

一如那泥土做成的鸟的歌,

你们被点燃,卷曲又卷曲,却无处归依。

呵,光,影,声,色,都已经赤裸,

痛苦着,等待伸入新的组合。

春,是一个被古今中外诗人写得太多的题材。想到它,人们会自然地联想到一系列相关词语与意象。那么,如何用陈旧的想像写出新的、给人以强烈感受的"春之歌"呢?新的感觉方式、新的诗学观念以及新的词语力量都是必须的。

穆旦是四十年代"九叶派"诗人的一个代表,也是现代诗人中非常成功的一个,他的创作被誉为"最能表现现代知识分子那种近乎冷酷的自觉性"(袁可嘉语)。他对英美现代诗人特别是叶芝、艾略特、奥登的熟悉,对他们的诗歌理论与批评理论的吸收,以及他年轻的活力,都使他的诗歌具有突出的现代特质。在《春》这首小诗中,这一切也表现得非常明显。

现代诗歌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强调诗歌内在的张力和戏剧性,往往将一系列充满对抗、冲突的词语和意象组织在一起,以形成错综、复杂而又强烈的抒情形式。在穆旦这首诗中,我们可以发现三组不同色调的词语。其一是强烈而动感的:火焰、摇曳、渴求、拥抱、反抗、伸、推、点燃;其二是静态的:绿色、土地、看、归依;这是草与花朵的对立, 春天内在的对立;也是"醒"与"蛊惑"的对立,是人生青春期燥动的欲望与诗人沉思形象的对立。"窗子"是一种媒介,它分隔又联系了"欲望"与"看",从而带来第三组体现着张力共存的词语:紧闭、卷曲、组合。这三组词汇相互交织,组构了诗歌的基本框架,也奠定了诗歌沉挚、坚实、富有现代感的抒情基调;紧凑而充满张力的语言;以及饱满的节奏和集中的意象。

那么,春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它是醒来,是第一次的诞生和再生,但也是欲望与沉迷的诱惑;是飞扬的歌声与敞开的欢乐,也是沉滞的泥土与紧闭的肉体;是燃烧、分散、反抗,也是散乱之后新的组合与新生。它是自然的春天也是人生的青春,是诗人春心的萌动和诗心的勃发。黎明、早春、二十岁的青春三位一体,恰如光、影、声、色的赤裸与感官的和思想的敞荡,它们共同等待新的组合的出现。

诗人感受到对立观念的冲突:清醒/沉醉、沉滞/飞扬、根基/摆脱,通过与"春"相关的生动意象他们得以表现出来:绿色/火焰、拥抱/反抗、紧闭/赤裸、土地/花朵、泥土/歌、卷曲/伸入。诗人的情绪也在变化着,从暖风吹来的烦恼和欢乐,到紧张的痛苦。如窗和眼,他沉醉和观看着;如鸟,他歌唱和期待着。这是对生命中的新生和强力冲动的迷恋与等待。

5.谁给我一首穆旦的诗歌配上赏析

1

我爱在淡淡的太阳短命的日子,

临窗把喜爱的工作静静做完;

才到下午四点,便又冷又昏黄,

我将用一杯酒灌溉我的心田。

多么快,人生已到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枯草的山坡,死寂的原野,

独自凭吊已埋葬的火热一年,

看着冰冻的小河还在冰下面流,

不只低语着什么,只是听不见。

呵,生命也跳动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冬晚围着温暖的炉火,

和两三昔日的好友会心闲谈,

听着北风吹得门窗沙沙地响,

而我们回忆着快乐无忧的往年。

人生的乐趣也在严酷的冬天。

我爱在雪花飘飞的不眠之夜,

把已死去或尚存的亲人珍念,

当茫茫白雪铺下遗忘的世界,

我愿意感情的激流溢于心田,

来温暖人生的这严酷的冬天。

2

寒冷,寒冷,尽量束缚了手脚,

潺潺的小河用冰封住了口舌,

盛夏的蝉鸣和蛙声都沉寂,

大地一笔勾销它笑闹的蓬勃。

谨慎,谨慎,使生命受到挫折,

花呢?绿色呢?血液闭塞住欲望,

经过多日的阴霾和犹疑不决,

才从枯树枝漏下淡淡的阳光。

奇怪!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哪儿都无消息,都怕峥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

3

你大概已停止了分赠爱情,

把书信写了一半就住手,

望望窗外,天气是如此萧杀,

因为冬天是感情的刽子手。

你把夏季的礼品拿出来,

无论是蜂蜜,是果品,是酒,

然后坐在炉前慢慢品尝,

因为冬天已经使心灵枯瘦。

你那一本小说躺在床上,

在另一个幻象世界周游,

它使你感叹,或使你向往,

因为冬天封住了你的门口。

你疲劳了一天才得休息,

听着树木和草石都在嘶吼,

你虽然睡下,却不能成梦,

因为冬天是好梦的刽子手。

4

在马房隔壁的小土屋里,

风吹着窗纸沙沙响动,

几只泥脚带着雪走进来,

让马吃料,车子歇在风中。

高高低低围着火坐下,

有的添木柴,有的在烘干,

有的用他粗而短的指头

把烟丝倒在纸里卷成烟。

一壶水滚沸,白色的水雾

弥漫在烟气缭绕的小屋,

吃着,哼着小曲,还谈着

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

北风在电线上朝他们呼唤,

原野的道路还一望无际,

几条暖和的身子走出屋,

又迎面扑进寒冷的空气。

穆旦诗歌中的自然意象,不是对具体时空中自然景象的描绘,也不是象他的某些早期作品那样在季节氛围的烘托中展开对主体内部情绪和矛盾的描述,而是借助抽象化、概括性的描绘,在整体象征中传达一种思想哲理,这种抽象的表述,特别表现在对自然的季节特征及其所蕴含象征意味的发掘上,穆旦分别在1976年的5月、6月、9月和12月,写有一组以四季为题的诗歌《春》《夏》《秋》《冬》(它们的写作时间正好分布于四季,这也算是最低层次上的“写实”吧),诗人以自然季节作为像喻背景展开形象的思辩,在大自然的时序轮换和人生求索体验之间,建立了一种节律上的象喻关联,表达作者对生命的感悟。尤其是《冬》一诗,大约是穆旦生前的最后一首诗作,也凝聚和概括了诗人晚年的人生感受和思考,在北方寒冷的冬季里,经受着精神和肉体的痛苦[17],诗人反复的吟诵:“人生本来是一个严酷的冬天”[18],寒冷使心灵变得枯瘦,就连梦也经不起寒风的撕吼,唯有友谊和亲情聊可慰藉,唯有工作可以抵御它的侵袭,最后一节尤其有一种朴实的震撼人心的力量,诗人以平实朴素的笔调,想象着冬夜旷野里一群粗犷旅人,在简陋的土屋里经过短暂的歇息后,又跨进扑面而来的寒夜,走上漫漫长旅,在“枯燥的原野上枯燥的事物”的广漠背景上,这些粗犷人群的身影使人砰然心动,这表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绝望的边缘里,诗人仍然不放弃生存、抗争和追问的努力。

6.谁知道穆旦《赞美》的写作背景

当时,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使得三四十年代的一些现代派诗人彷徨、迷茫,如同迷失在茫茫黑夜中,作品多囿于一己的“小我”,表达的也多是彷徨无助。

但穆旦有所不同。他常常在自己的诗中给所塑造的形象以黑暗与光明的哲理,《赞美》这首诗就集中代表了诗人的这种艺术创作风格。

诗中塑造了两个人物形象:一是作为抒情主体的诗人自我,一是“粗糙的身躯移动在田野中”的农夫。抒情主体在荒凉的土地上,在野草的茫茫中,在忧郁的森林中,对着在天际爬行的“不移的灰色行列”,诉说自己的“沉默的爱情”,“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阴雨的天气”、“要以带雪的手”和“佝偻的人民拥抱”;这是一个有着强烈爱国之情的形象。

而农夫,这“许多孩子的父亲”,“多少朝代在他身边升起而又降落”,“希望和失望压在他身上”,“路是无限的悠长”,而他却放下了“永远无言地跟在犁后旋转”的古代的锄头,坚定地“看着自己”融进了死亡。一个劳动者守望着自己的贫穷、劳苦,然后抛开妻儿老母,抛开一切,一去不回头。

这是一个什么形象?他的内质是什么?是什么使得“我”也在为他的离去而痛哭?不言而喻,这两组意象,有着撼人心魄的力量。农夫与我猝然相遇在诗中,各自理解着自己的使命,当芸芸众生昏昏于自我意识的丧失时,我和农夫以自己独有的方式表达着清醒,传达出一种与昏聩的世界格格不入、为寻找光明而粉身碎骨的精神。

到此,我们已经完成了对意象的解剖,挖出了诗歌的某些内涵,对作品有了初步的审美体验;然而进一步去体味:在这一荒凉而饥饿的画面里,农夫形象的精神之光开始活跃起来,浮动起来,扩展起来,从而传达出农夫的个性品格——在自身充满动乱、矛盾、苦难和愚昧时,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牺牲自己、改造自己,寻求走向光明的出路,也正因此,“一个民族才能起来”,“一个民族已经起来”。农夫这一形象,实际承载着民族历史的内涵,代表着先行者的特定品质,闪耀着民族性格的不朽光华。

而我是新生农夫的象征,我与农夫的血肉联系,共同筑就了民族之魂。这正是《赞美》这首诗给我们带来的崇高的美学意蕴,鉴赏到此,才算真正进入到诗歌意蕴层的把握之中,也即进入到诗歌的“智性”意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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