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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唐诗

1.陈寅恪是怎样炼成的:能背诵十万首唐诗是胡扯

关于大师的祛魅与新说

近年来,关于陈寅恪的轶闻,渐渐已由传说演变为了神话。从多少有些根据精通十几门语言,到完全胡扯的能背诵十万首唐诗,与所有新近册封的国学大师一样,陈寅恪的声名、生平和学术,无一不被现代传播的种种手段所消费和重新书写。而陈怀宇则以学者的亲身经历和认知,在学术训练和西学背景的向度上,对近二十年来陈寅恪身上的种种神化进行祛魅。

最为典型的祛魅,就是对精通十几门语言这一传闻的考察。众所周知,学习一门语言,有听说读写不同方面,而陈寅恪运用在学术研究中的,多聚焦于读这一个层面,通过阅读各种文字的文献来立论举证,而于其余的听、说、写方面,则没有明确证据。虽然陈所学习过的许多文字都是不必学会听、说、写的死语言,但就传说中的英、法、日、德、俄、古希腊语和拉丁语而言,除了英语、德语和日语外,陈对别的语言能否做到精通,也缺乏明证。而且当时许多西方人从中小学就开始学习古典语言(主要是古希腊语和拉丁语),到大学入学时也难自称精通,遑论在美只有短短数年学习经历的陈寅恪了。论述至此,陈著并未止步不前,相反进一步借寅恪亲友的论述,点出陈的语言能力止在中国学界的独步地位,也反向衬托出当时国际学者对西域语言更为全面和深入的把握。

极富创见的是,作者并未满足于仅仅对一些江湖八卦进行祛魅,而是最后点出陈寅恪早年关于西域和边疆问题的研究中,只是利用多种域外语言进行旁证、比对,其问题的核心,仍然有着面向中国本土、汉文化圈的学术关怀。陈对历史语言学和死文字的运用,并非专注于通晓语言本身,更非是将学习外族文字作为奇巧淫技式的学问展示,他更多的还是借用语言为辅助工具,其学问的核心关照,还是海内文明、中土史地。从某种意义上,陈与殊族之文的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也预示了陈四十岁之后的治学转型。

正是借此,陈著阐发了陈寅恪的佛学和史学研究背后存在的某种民族主义心态。不同于欧洲东方主义语境下,东方学研究的那种他者心态,也不同于从佛法、教义等学理内部对宗教进行阐释分析的弘法学者,陈寅恪更为注重在中外关系中的文化本位、中国的民族性、印度佛教对中国的影响,等等。这些学术兴趣转向,一方面反映了陈寅恪后来学术转型背后,对中国历史与文明的关切;另一方面,也很难说没有与观点犀利的日本汉学家,如白鸟库吉等,一争高下的文化焦虑、民族动机。正是这两方面的作用,使得陈寅恪的学术取向,从早年以中亚、西域文献为佐证,来看待中外交流等课题,最终转向在中国内部来研究中国。也正是因此,陈寅恪经过了严格的西方学术训练,却因其民族心态,并未沾染过多东方主义的偏见,相反取西学方法先进之所长,补民族主义的某些偏狭之所短,炼成了自己独树一帜的治学本领。 民国时代的西学东渐

其中陈寅恪对赫尔德了解之同情的巧妙借用,几乎贯穿在前者一生的主要研究之中。陈对历史芜杂斑驳一面的追寻,对将历史条分缕析、规划分明的学者式总结的质疑,对历史人物心态和当时情景的倾力还原和神游冥思,还有对自身民族地位认同的某种矛盾和焦虑,无一不暗含了先哲的智慧和身影。而对于朱光潜、周作人等其他民国学人来说,赫尔德在美学、民俗学,乃至于学科建设上,对中国都产生了不为人知却不可小觑的影响。

不同于明末清初西学东渐时,单纯对西方先进的科学技术的引进、学习,也不同于清末民初之季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和全盘西化之风,赫尔德、白璧德等学者哲人对中国的影响,更多是从思想、关怀、方法等更为深刻的层面上,展开了一场精神上的西学东渐,其潜移默化的功用,至今仍在慢慢发酵,泽被后人。

2.试比较唐文化与宋文化的区别

宋型文化之有别于唐型文化,在于其有一种基于人类心智活动的博大人文气象。盛唐气象侧重外在事功,昂扬向上,宋代人文气象则偏重心思内省,是一种内敛型的智慧。唐诗有崇尚功业、征戍、壮游、羁旅的外向型审美倾向,宋人的赏玩审美趣味则多向负载着文化及智力活动的物象倾斜。宋初,古文运动先驱王禹▲作《黄州新建小竹楼记》,文中突出的是琴、诗歌、围棋、投壶、《周易》、香等人文意象,自然景致 退居末位。南宋陆游有诗,即名为《书室明暖,终日婆娑其间,倦则扶杖至小园,戏作长句二首》,题目中透露出流连书卷、赏玩人文的消息,诗云:“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又如《临安春雨初霁》云:“矫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秦观《浣溪沙》词“淡烟流水画屏幽”“宝帘闲挂小银钩”,古砚、矮纸、画屏、银钩,无不暗示着对这些文化心智载体的浓厚兴趣。

宋诗中,人文意象也得到突出。琴、棋、书、画、笔墨、纸、砚、金石、印章、书法、绘画等人文心智的载体,频繁出现,取代唐人所尚的自然意象而占压倒优势。苏轼曾作《凤翔八观》,所咏为石刻、绘画、陵墓、雕塑、建筑等,全为人文对象;黄庭坚诗中,书册出现了120次,翰墨53次,茶82次,所占比重亦极大。题画诗,唐人中杜甫写得最多,但也不过20首,而苏、黄二人就写了200余首之多。

自然意象历来是文学的根基,可在宋人手下,也向人文倾斜。林逋《孤山寺端上人房写望》云:“阴沉画轴林间寺,零落棋枰葑上田。”刘敞《微雨登城二首》:“浅深山色高低树,一片江南水墨图。”经过宋人心灵的过滤,自然风景化都幻化为篆字、画屏、画轴、棋盘等文物遗产。宋人笔下,自然意象表现为抽象化、概括化,成为一种负载人格精神的人文符号。唐人写桃花,是一次性体验的具体之象,如“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崔护《题都城南庄》),地点,人物,桃花之象,确有其物;而宋人写桃花,则更具抽象意味,如黄庭坚《寄黄几复》:“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桃李春风,江湖夜雨,是多次人生体验的沉淀迭印,不是一次性的此情此景。

当然,最充分的是对梅、莲、菊、竹精神内蕴的挖掘。唐人咏物,重在外在感官经验,如“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孟浩然《过故人庄》),“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韦应物《滁洲西涧》),即使写景高手如王维,其名句“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鸟鸣涧》)等,对外物的出色描摩,同时不无意趣点染。而宋人注重的是其内在精神意蕴,把品性涵养等人文精神贯注其中。梅与竹,是宋诗、宋词及宋画的描写对象,几乎成为宋人精神品格的集体象征。林逋爱梅,梅花在其笔下,实际已成为一种高洁人格的象征,其《梅花二首》云:“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咏梅不仅描绘外在形状特征,更贵写出内在精神,从此,林逋之梅花就成为宋代士人高洁品格的一种象征。除梅外,宋人亦喜竹,唐人咏竹,重在意趣,如“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王维《冬晚对雪忆胡居士家》);苏轼《於潜僧绿筠轩》云:“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俗士不可医。”以竹寄托人文情怀,以是否爱竹作为雅俗之分界,出语警策,议论精辟,足见宋人咏物寄托与唐人异趣之处。

3.

(1)史诗:两河流域——《吉尔伽美什》、古代印度——《摩珂婆罗多》或《罗摩衍那》、古希腊——《荷马史诗》等。(3分)

(2)如“图像证史”。 “图像证史”是指在正常的历史研究中采用图像、图画、图表等手段对所涉及的历史进行梳理,证实的过程(举例1分,也可举如“考古发现”或“文物证史”、“考古与文献互证法”等证实途径或方法。介绍2分,言之有理即可。共3分)

(3)利:这种方法使历史研究拥有更丰富、形象的文学史料作为印证;将文史研究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历史研究视野、材料和方法上,都开拓出新途径。弊:诗歌及小说等仍属文学作品,具有夸张或艺术加工,不能等同历史。

(能从辨证角度看问题,言之有理即可,共2分)

4.如何用一句古诗来形容汪精卫的一生

阜昌天子颇能诗,集选中州未肯遗。 阮瑀多才原不忝,褚渊迟死更堪悲。 千秋读史心难问,一局收枰胜属谁。 世变无穷东海涸,冤禽公案总传疑 。

1944年12月17日吴宓到成都存仁医院看望正在因眼病住院治疗的陈寅恪先生,“寅恪口授其所作挽汪精卫诗,命宓录之,以示公权”。“ 公权”系指史家萧公权,陈寅恪和吴宓的诗友。《吴宓日记》在记录此诗时,在诗行间有注,“阜昌”后注:“刘豫为齐帝年号。”“集选中州未肯遗”后注:“元遗山选《中州集》,列入齐曹王刘豫诗。按豫曾为进士。”有了吴宓日记的出版,我们才能明白知道,陈寅恪先生的“阜昌”诗是挽汪精卫的。从“阜昌”诗中可以看出:陈寅恪先生把汪精卫和南宋的傀儡皇帝刘豫是相提并论的。作为一个精神和情感世界丰富而又深邃的诗人,陈寅恪先生对汪精卫的态度又不是简单的谴责,这里面还有惋惜之情,怜才之意。汪精卫的哥哥汪兆镛骂了汪精卫一辈子,被当时重庆的一些国民党大员十分赞颂。在这一点上,倒是陈寅恪先生的幽微心绪更具史家情怀。

答案我是看来的,自己打太麻烦请见谅。如有不懂欢迎追问。

5.陈寅恪的主要成就

陈寅恪长期致力于史学研究工作,研究范围甚广,他对魏晋南北朝史、隋唐史、宗教史(特别是佛教史)、西域各民族史、蒙古史、古代语言学、敦煌学、中国古典文学以及史学方法等方面都作出了重要的贡献。

陈寅恪治学主旨“在史中求识”。继承了清代乾嘉学者治史中重证据、重事实的科学精神,又吸取西方的“历史演进法”,即从事物的演化和联系考察历史,探究史料,运用这种中西结合的考证比较方法,对一些资料穷本溯源,核订确切。

并在这个基础上,注意对史实的综合分析,从许多事物的联系中考证出关键所在,用以解决一系列问题,求得历史面目的真相。他这种精密考证方法,其成就超过乾隆、嘉庆时期的学者,发展了中国的历史考据学。

魏晋南北朝陈寅恪以研究中古史的著述影响最大。他分析了东汉以后,中国社会上儒家大族与非儒家寒族在政治上形成两个不同的集团,其势力的升降为当时政治演变的基础。

陈寅恪是魏晋南北朝史研究的开拓者,涉及的领域相当广泛,提出许多精辟见解。在对魏晋南北朝史研究的成果,不仅在许多方面都有开拓创建,而且有许多方法、结论至今仍发人深思,给人启迪。

他从等级性,宗法性、民族性、宗教性四大突出特点进行分析,使政治史和文化史的研究推向了深入。 其中,最值得关注的是关于民族与文化的历史考察。

在《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他反复强调种族与文化问题是研究中古史最重要的关键。在民族融合与文化整合关系上,他提出“北朝胡汉之分,在文化而不在种族”的论点。

这对研究中华民族融合史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陈寅恪对魏晋南北朝史研究最精湛的部分,也是他超越前人的方面在于:一是史料的扩充,如诗文与史实的互证、考古与音韵资料的应用、域外记载的采撷;二是分析方法的改进,即史法的进步。

该书虽非陈寅恪的原著,但仍较为真实地体现了陈寅恪在魏晋南北朝史方面的研究成果。 隋唐隋唐两朝共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是我国中世纪的极盛时代,居当时世界各国的前列。

但是史家对这一时期历史的许多重要问题研究得非常不够,特别是对其文物制度渊源流变的研究,缺少符合历史事实的论著。陈寅恪有鉴于此,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初写出了《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应用大量资料,系统地论述了从汉魏到隋唐文物制度的渊源和演变,对海内外学术界有重大影响。

另一方面,陈寅恪从“古文运动”,“新乐府”、“行卷”三方面人手研究唐代文学。他把“古文运动”与民族意识,文化交互关系结合起来研究,提出了研究唐代文学新见解。

在《论韩愈》一文中,指出古文运动的中心是恢复古代儒家思想的地位,韩愈等是走在古文运动中最前的人。他认为“新乐府”是我国文学逐步趋向下层的一个重要标志,其价值与影响比陈子昂李白更为高远,这种见解超越了前人。

他是第一个对“行卷”进行全面研究的人,重要成就是发掘了“行卷”思潮。 在《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用宇文泰的“关中本位政策”所鸠合的集团兴衰和分化,解释唐代近三百年间统治阶级的升降,论证充分,后来学者多所称道。

此外,他在书中,精细入微地考察了隋唐时期的主要制度,如礼仪、职官、刑律、音乐、兵制、财政诸制,发其源而究其变,提出关于“关陇集团”的概念,为后学提示了一个宏观地把握西魏、北周、隋代至初唐历史发展基本线索的关键,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 明清陈寅恪所著80余万言的《柳如是别传》为明清文学研究提供了许多价值的成果。

他详细考证了柳如是,精辟地拴释了钱、柳诗文。他颂扬柳如是,赞同钱廉益的观点,使人耳日一新。

他为钱、柳诗文进行笺证,反映明清之际的政治、社会状况,是以诗文论证一代史事的典范。 该书不仅是陈寅恪检验自己毕生学术水平的一次综合实践,同时也是陈寅恪一生治史思想的结晶。

陈寅恪的著作,多属考证性文字,但他的考据方法,已有别于传统意义上的考据。他以考据为手段,在考证历史事实的基础上,还注意探求历史发展的规律。

陈寅恪在继承乾嘉学者实事求是、精密严谨的考据之学时,也吸收了宋代学者追求义理的作风,注重探求历史的规律。在西方历史语言考证学派的影响下,他十分重视对语言工具的学习,并掌握了十几门外语。

他利用自己所掌握的语言工具,对中外文资料进行比较研究:在西方文化史学的影响下,他在历史研究中引入文化史学观点,从民族与文化两个角度来进行研究,拓展了史学研究的范围。在继承传统的前提下,陈寅恪对考据方法加以创新,形成了他独具特色的新考据方法。

其考据方法的特点即“诗史互证”与比较的方法。 “诗史互证”是陈寅恪在研究中用得最多,最具特色的一种考据方法。

虽然首先提出这种方法的并不是陈寅恪,但他把这种方法大量付诸实践并取得了丰硕成果。他首先注意到唐诗的史料价值。

因唐诗的作者来自社会各阶层,唐诗中许多作品直接反映了现实生活,可以补正正史之不足及讹误。除唐诗外,小说也可以用于证史。

他还提出了利用小说证史应注意的一些原则。《柳如是别传》是陈寅恪“诗史互证”的力作,此书通过笺释钱谦益、柳如是的。

6.陈寅恪是主张《长恨歌》与《长恨歌传》一体化的吗

是的,《长恨歌》与《长恨歌传》一体化,以陈寅恪之说为代表。

陈寅恪先生从文体方面着眼,先引用宋人赵彦卫《云麓漫钞》卷8的话说:唐之举人,先借当世显人以姓名达之主司,然后以所业投献。逾数日又投,谓之温卷,如《幽怪录》、《传奇》等皆是也。盖此等文备众体,可以见史才、诗笔、议论。至进士则多以诗为贽。今有唐诗数百种行于世者是也。

然后根据此一段文字推论出《长恨歌》与《长恨歌传》的关系:既明乎此,则知陈氏之《长恨歌传》与白氏之《长恨歌》非通常序文与本诗之关系,而为一不可分离之共同机构。赵氏所谓“文备众体”中,“可以见诗笔”(赵氏所谓诗笔系与史才并举者。史才指小说中叙事之散文言。诗笔即谓诗之笔法,指韵文而言。其“笔”字与六朝人之以无韵之文笔者不同)之部分,白氏之歌当之;其所谓“可以见史才”、“议论”,陈氏之传当之。

随后进一步推论说:总括论之,《长恨歌》为具备众体体裁之唐代小说中之歌诗部分,与《长恨歌传》之不可分离独立之作品,故必须合并读之、赏之、评之。[

7.现存最长的一首唐诗是哪一首

韦庄(约836~910)

中国唐末五代诗人,词人。字端己。长安杜陵(今西安东南)人。父母早亡,家境寒微。韦庄一生经历,前期仕唐,后期仕蜀。韦庄在唐末诗坛上有重要地位。他生逢黄巢农民起义、藩镇割据大混战,自称“平生志业匡尧舜”,因而忠于唐王朝是他思想的核心,忧时伤乱为他诗歌的重要题材,从而较为广泛地反映了唐末动荡的社会面貌。韦庄的代表作是长篇叙事诗《秦妇吟》。全诗1666字。诗中通过一位从长安逃难出来的女子即秦妇的叙说,正面描写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称帝建国,与唐军反复争夺长安,以及最后城中被围绝粮的情形。为现存唐诗中最长的一首。

8.跪求诗句最长的唐诗

中和癸卯春三月,洛阳城外花如雪。

东西南北路人绝,绿杨悄悄香尘灭。 路旁忽见如花人,独向绿杨阴下歇。

凤侧鸾欹鬓脚斜,红攒黛敛眉心折。 借问女郎何处来?含嚬欲语声先咽。

回头敛袂谢行人;丧乱漂沦何堪说! 三年陷贼留秦地,依稀记得秦中事。 君能为妾解金鞍,妾亦与君停玉趾。

「前年庚子臈月五,正闭金笼教鹦鹉。 斜开鸾镜懒梳头,闲凭雕栏慵不语。

忽看门外起红尘,已见街中攂金鼓。 居人走出半仓惶,朝士归来尚疑误。

是时西面官军入,拟[二]向潼关为警急; 皆言博野自相持,尽道贼军来未及。 须臾主父乘奔至,下马入门痴似醉。

适逢紫盖去蒙尘,已见白旗来匝地。 扶羸携幼竞相呼,上屋缘墙不知次, 南邻走入北邻藏,东邻走向西邻避; 北邻诸妇咸相凑,户外崩腾如走兽。

轰轰昆昆乾坤动,(「昆昆」,蒋云当作「辊辊」。)万马雷声从地涌。

火迸金星上九天,十二官街烟烘烔。 日轮西下寒光白,上帝无言空脉脉。

阴云晕气若重围,宦者流星如血色。 紫气潜[三]随帝座移,妖光暗射台星拆。

(「拆」,项校作「坼」。) 家家流血如泉沸,处处寃声声动地。

舞伎歌姬尽暗损,(「损」,蒋、项校作「捐」。)孾儿稚女皆生弃。

东邻有女眉新画,倾国倾城不知价; 长戈拥得上戎车,回首香闺泪盈把[四]。 旋抽金线学缝旗,才上雕鞍教走马。

有时马上见良人,不敢回眸空泪下。 西邻有女真仙子,一寸横波剪秋水, 妆成只对镜中春,年幼不知门外事。

一夫跳跃上金阶,斜袒半肩欲相耻。 牵衣不肯出朱门,红粉香脂刀下死。

南邻有女不记姓,昨日良媒新纳聘。 瑠瓈阶上不闻行,翡翠帘间空见影。

忽看庭际刀刃鸣,身首支离在俄顷。 仰天掩面哭一声,女弟女兄同入井。

北邻少妇行相促,旋拆云鬟拭眉绿。 已闻击托坏高门,不觉攀缘上重屋。

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 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妾身幸得全刀锯,不敢踟蹰久回顾。 旋梳蝉鬓逐军行,强展蛾眉出门去。

万里从兹不得归,六亲自此无寻处。 一从陷贼经三载,终日惊忧心胆碎。

夜卧千重剑戟围,朝餐一味人肝脍。 鸳帏纵入岂成欢?宝货虽多非所爱。

蓬头垢面狵眉赤,几转横波看不得。 衣裳颠倒言语异,面上夸功雕作字。

柏台多士尽狐精,兰省诸郎皆鼠魅。 还将短髪戴华籫,不脱朝衣缠绣被; 翻持象笏作三公,倒佩金鱼为两史。

朝闻奏[五]对入朝堂,暮见喧呼来酒市。 一朝五鼓人惊起,呼啸喧争如窃语[六]。

夜来探马入皇城,昨日官军收赤水; 赤水去城一百里,朝若来兮暮应至。 凶徒马上暗吞声,女伴闺中潜生[七]喜。

皆言寃愤此时销,必谓妖徒今日死, 逡巡走马传声急,又道官军全陈入; 大彭小彭相顾忧,二郎四郎抱鞍泣。 沉沉[八]数日无消息,必谓军前已衔璧; 簸旗掉剑却来归,又道官军悉败绩。

四面从兹多厄束,(「厄束」,项校作「轭束」)一斗黄金一升粟[九]。 尚让厨中食木皮,黄巢机上刲人肉。

东南断绝无粮道,沟壑渐平人渐少。 六军门外倚僵尸,七架营中填饿殍。

(「七架」,陈寅恪校作「七萃」。) 长安寂寂金(今)何有?废市荒街麦苗秀。

采樵斫尽杏园花,修寨诛残御沟柳。 华[一○]轩绣毂皆销散,甲第朱门无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楼前荆棘满。 昔时繁盛皆埋没,举目凄凉无故物。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 来时晓出城东陌,城外风烟如塞色。

(「塞色」,蒋校作「墨色」。) 路旁时见游奕军,坡下寂无迎送客。

霸陵东望人烟绝,树鏁(锁)骊山金翠灭。 大道俱成棘子林,行人夜宿墙匡[一一]月。

明朝晓至三峯路,百万人家无一户。 破落田园但有蒿,催残竹树皆无主。

(「催」,项校作「摧」。) 路旁试问金天神[一二],金天无语愁于人。

庙前古柏有残枿[一三],殿上金炉生暗尘。 一从狂宼陷中国,天地晦[一四]冥风雨黑; 案前神水呪不成,壁上阴兵驱不得。

闲日徒歆奠飨思,(「思」,赵遂之校作「恩」。)危时不助神通力。

我今愧恧拙为神,且向山中深避匿; 寰中箫管不曾闻,筵上牺牲无处觅。 旋教魇鬼傍乡村,诛剥生灵过朝夕。

妾闻此语愁更愁,天遣时灾非自由。 神在山中犹避难,何须责望东诸侯! 前年又出扬震关,举头云际见荆山。

如从地府到人间,顿觉时清天地闲。 陕州主帅忠且贞,不动干戈唯守城。

蒲津主帅能戢兵,千里晏然无戈[一五]声。(「戈」,蒋校作「犬」。)

朝携宝货无人问,夜插金钗唯独行。 明朝又过新安东,路上乞浆逢一翁。

苍苍面带苔藓色,隐隐身藏蓬荻中。 问翁本是何乡曲?底是寒天霜露宿?(「是」,项校作「事」。)

老翁蹔起欲陈辞,却坐支颐仰天哭。 乡园本贯东畿县,岁岁耕桑临近甸; 岁种良田二百壥,年输户税三千[一六]万。

小姑惯织褐絁袍,中妇能炊红忝饭。 千度仓兮万丝[一七]箱,黄巢过后犹残半。

自从洛下屯师旅,日夜巡兵入村坞; 匣中秋水拔青蛇,旗上高风吹白虎。 入门下马若旋风,罄室倾囊如卷土。

家财既尽骨肉离,今日垂年一身苦。 一身苦兮何足嗟,山中更有千万家, 朝饥[一八]山上寻蓬子,夜宿霜中卧荻花! 妾闻此父伤心语,竟日阑干泪如雨。

出门惟见乱枭鸣,更欲东奔何处所? 仍闻汴路舟车绝,又道彭门自相杀; 野色徒销战士魂,河津半是寃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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