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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逐身蓝缕。 被门前、群鸥戏狎，见推盟主。 若把士师三黜比，老子多他两度。 袖手看、名场呼五。 不会车边望尘拜，免他年、青史羞潘母。 句曲洞，是归路。 平生怕道萧萧句。 况新来、冠敧弁侧，醉人多误。 管甚是非并礼法，顿足低昂起舞。 任百鸟、喧啾春语。 欲托朱弦写悲壮，这琴心、脉脉谁堪许。 君按拍，我调柱。 |
| 这首词通篇都是一派豪迈气，作者的愤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喷薄而出。作者自比屈原，比友人张孝祥比作杜甫，抒发了作者欲报国无门的愤慨，也表达了对友人的激励和安慰。 上片写自己放逐生涯。起首三句“放逐身蓝缕。被门前、群鸥戏狎，见推盟主”写自己虽然遭贬放逐，但门前群鸥依然戏狎，友人倒推自己为盟主。极写自己胸襟之开阔。“若把士师三黜比，老子多他两度。”典出《论语》，孔子认为自己年老且有功，应该三项黜退（免职），而自己总多掉几项罪名，于是就更进一步要求做官。作者以此调侃说自己尽管遭贬，多掉的罪名也未必只两三次之多。他从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之道推及自身遭遇，深感报国无门，内心愤愤不平。“袖手看、名场呼五”一句道出其内心的苦楚：眼睁睁看着权奸当道，得志小人在名利场中角逐取胜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名场”指求取功名的场所。“车边望尘拜”借指小人得势、红得发紫的丑恶面孔。“他年、青史羞潘母”是说自己虽然遭受贬抑而青史定然记载着这一切并羞辱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句曲洞，是归路。平生怕道萧萧句。”句曲为上清境地的名山，为仙真福地，这里以归隐仙山为喻表示作者此时是可归而未归。“平生怕道萧萧句”七字概括了三十余年坎坷的政治生涯的辛酸和苦痛，流露出无限苍凉之感。 下片写要打消非议和愤激之情。“新来、冠敧弁侧”说的是遭到非议。因作者留须免冠（“冠敧弁侧”见《礼记》），有人背后议论讥讽。“醉人多误”表明在醉酒时词人也可能犯错误。这句表面上是在为“醉人”辩护，实际上是为自身辩解：因官场失意常以醉酒来麻醉自己。“管甚是非并礼法，顿足低昂起舞。”这两句说：有什么关系呢？听见议论就停下来不去争辩，用手顿足随随便便地起舞。一任非议左右自己。“任百鸟、喧啾春语”写即使狂鸟千百只的喧闹也在情理之中。词人要放声高歌了！“这琴心、脉脉谁堪许。”谁理解我“弦外之音”的激愤之情呢？词人自认为了“胸襟”而醉饮贪眠不顾礼法也罢！疏狂不管于礼法也罢！词人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失“琴心”也即胸怀大志、满腹经纶。“君按拍，我调柱。”最后互相酬答中将进酒并决心以酒会友。 这首词通篇说理、议论，却寓情于理、情理交融。全词不假雕饰，“真气自然流露”。汪懋麟在《送人诗序》中说：“文章之妙，在于神到而气行其间。”以这首词而论，作者把义愤填膺式的激昂文字在率真流露中不期然从肺腑流出而达于纸面，因而感人至深并颇能引人共鸣。故张皋文将此词列为《金元四词选》之首（周密次之）也就不难理解了。而南宋四灵为代表的江湖诗派常用一种接近口语的通俗语言来抒情达意而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也就更加不言而喻了。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上片尽管盛赞盟主地位也含蓄地表示了以退为进、不复过问政事的隐居意识在受诬遭贬初期也是很有诱惑力的；下片则在痛定思痛后寻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并表现出与盟主携手并肩的壮志豪情。这就充分说明了作者具有一种外圆内方、柔中有刚的性格特征。 词人写这首词时已年近古稀，但他报国无门的苦闷和愤慨依然如此激烈由此可见南宋后期政治形势的险恶以及士大夫超旷个性与黑暗政治现实的矛盾冲突。这种冲突在当时社会历史条件下是不可能得到合理解决的。因此词人身居僻远之地的牢骚和不平依然只能借助诗词来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