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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帘卷栏干外。 花下朱门半启。 中有倾城佳丽。 一笑西风里。 盈盈临水情难致。 尽日相看如醉。 乾鹊不知人意。 只管声声喜。 |
| 这是一首富有美妙情韵的词，它以细腻、传神、生动的笔墨，描写了一个美丽女子在春日里企盼情人归来的情景。词中虽然并没有正面描写这位女子的容貌，但从“倾城佳丽”这一夸张的修饰语中，已足以想见她的绝世姿容。然而词人却没有对女子外在的美貌做具体的描写，而是独取她“临水而立”这个形象作为独立的审美对象，并且把她的外在美与她的神韵、气质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给人以丰富的联想。 “小楼帘卷”二句，首先点明这位女子所处的环境。“小楼”这一典型的亭台意象，为女子的出场做了铺垫。“帘卷”而见“栏干外”，小楼人似有意无意地探身户外，这既是对女子好奇、留恋意绪的暗示，也可引发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和神往的心绪。“花下朱户半开”，透过半启的门扉，依稀可见屋内人的娇慵和散淡，也隐约透露出女子的情感归向。 “一笑西风里”，笔锋一转，略点时令，并以此勾画出女子在风中微微含羞的容颜。“一笑”，在这里具有特别的表达功能，它表现了女子由期待到惊喜的瞬间心语，而这心语又恰恰是词人愿意与读者共同分享的。 “盈盈临水”之上，词人加一“情难致”三字以状女子此刻的情态和心绪，这就大大增强了此词的力度。其上句通过“临水”这一优美的意象，含蓄地表现出女子此刻难以为言的激动心情。而“情难致”三字，又隐隐透露出男子不在此地，女子不能尽情诉说自己的情怀，其含蓄、隽永之致，耐人寻味。 “乾鹊声声”句，词情达到一个高潮。这一句是词人借“乾鹊声声”之语，把那翘首企足、喜形于色的女子微妙而矛盾的心理表现得更加鲜明。这一句妙在：一是它从对面写来，更为突出；二是它以“只管”二字强化了临水女子的企盼之情；三是它使得全篇神气更足，语气更畅。全词似先写女子翘首企足、庭花寂寞之状，又借物咏情，从侧笔曲折处着墨，虚实相间。再从空际落笔，腾空直上，以一“喜”字结之，尤为有力。 这首词意态娇美、委婉动人。作者在用笔时似有讲究，时而正面实写，时侧面虚写；时而纵笔直抒，时绕曲婉转；时而凌空飘逸，时而做具体描绘。在结构上时断时续，曲折有致。上下阕看似两篇完整的短文，但内容上却相互映衬，一气呵成。 总之，《小楼春晓》在意境的营造上具有一种空灵之美。词人把春天的早晨写得美妙绝伦而又耐人寻味。这种美主要依托于词人所捕捉的那种宜人的晨光、明暗的对比以及女主人公优美倩影所构成的美感氛围。而这些美感的构成又离不开作者那优美灵动、简约含蓄的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