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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徘徊，未分袂、孤怀先怯。 中年后、此般憔悴，怎禁离别。 泪苦滴成襟畔湿 ，愁多拥就心头结。 倚东风、搔首谩无聊，情难说。 黄卷内，消白日。 青镜里，增华发。 念岁寒交友，故山烟月。 虚道人生归去好，谁道美事难双得。 计从今、佳会几何时，长相忆。 |
| 这首词写作者与友人离别时的怅惘之情。起首四句写送别之前，先写自己本来已抑郁寡欢，适逢送别，更增伤感。“河上”即汴河之畔，作者送别友人的地方。“未分袂”，即还没分别，袂，衣袖。“袂”本指衣袖，常以“分袂”表示离别，这里说“未分袂”已与友人分手，似不妥；但这里作者用设想的语气，强调自己本来已情绪低落，现在又要送别友人，更会黯然神伤。这样的起笔，于婉约中呈现出豪放的色彩。接着两句写自己年近中年，此次送别更加悲伤。“中年后”，作者当时已四十多岁，接近五十岁。“怎禁离别”，怎能经受得了离别之苦。一个“怎禁”，已道出中年人的特点，与“中年多病独登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三句是宾，下面转为主，正面写离别时的表现。“泪苦滴成襟畔湿”，与东坡《江城子》“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意境相同。“愁多拥就心头结”，“拥就”，聚集之意。这两句说由于送别愁绪堆积心头而郁郁寡欢。 下片第一层三句写感叹人生。“黄卷”，书籍。古代纸张色黄，故称书籍为黄卷。“消白日”即消磨时光。这里感慨自己读书无用，消磨了美好时光。“青镜里”二句说自己年华渐老而功业无成。杜甫《江上》“勋业频看镜”句意。“念岁寒”二句写怀念故乡和友人。苏轼《记游松风亭》：“此间有什么歇不得处！”“归去好”即指此而言。但人在仕途，身不由己，故又感叹“美事难双得”。计从今以下五句宕开一层，写别后相思。“佳会”句用谢朓《离夜》诗“况复两心同，念此当乖隔。人生去住留，谁有不终夕”句意，言今后很难再见到友人。“长相忆”即永远思念。 这首词语言平易自然，明白如话，但感情真挚深沉，风格沉郁悲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