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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登楼，一日换一番春色，者似卷如流春日，谁道迟迟？ 一片野风吹草，草背白烟飞。 颓墙左侧，小桃放了，没个人知。 徘徊花下，分明记得，三五年时。 是何人。 挑将竹泪，黏上空枝。 请试低头，影儿憔悴浸春池。 此间深处，是伊归路，莫惹相思。 |
| 这首词抒发了词人对于春天逝去的无限惋惜和对于美好事物已成过去的怅惘之情。 上片写登楼所见暮春景色。“日日登楼，一日换一番春色”二句，以“日日”和“一夜”相对，形成今昔对比。日日登楼，可见其殷切伫望，而“一番春色”表明现时的景色和过去已大不相同。“者似卷如流春水，谁道迟迟？”所描述的景色何其美妙，但“谁道迟迟”的感叹又是那么令人惋惜。“一片野风吹草，草背白烟飞。”勾勒了一幅荒凉凄清的暮春景色：无边野风吹过枯黄的草地，草叶上的白烟袅袅飘飞。 “颓墙左侧，小桃放了，没个人知？”左侧有坍塌的土墙的地方，小桃树绽开了粉红的花朵，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一信息。这五句与前面所写春色相比，有了一个转换，景中都染上了人的感情色彩。以下几句，作者感情进一步加深。“徘徊花下”，词人久久地徘徊于花下，不肯离去。这里也含有暗淡的象征意义。“分明记得，三五年时。”这里回忆起三五年前的情景。那时正是繁花似锦的季节，而今却是韶华已逝，佳人不见。“是何人。挑将竹泪，黏上空枝。”回忆往事，作者不禁感慨万千，伤心至极。所以从竹林里移来几枝花枝后，年年都可见其凋零枯黄而洒上竹泪。此处作者用传统“戏蝶偷莺”的意象，以寄托其伤春之情。“影儿憔悴浸春水。”池塘里碧水荡漾，物我的关系往往是可以相互转换的。本句即是物我相融的景象，以映照词人心情的憔悴枯黄。 下片则写物是人非的感慨。“此间深处，是伊归路，莫惹相思。”这里以“伊”代词人妻子的称呼。“惹”本指牵动、撩拔，这里指因何而动情惹相思。这三句有两重含意：一是指“伊”的归来之路已经荒凉，难以寻觅；二是指词人因“伊”不在而生的挂念和相思难禁之情。“莫惹相思”与上片所写的苦苦追寻和希望之情相衬托，感情曲折细腻，传达出无法抑制内心痛苦的形象。“绿肥红瘦”。上片把当前春事已阑的景象写得活灵活现而又富于感情色彩。 这既是景语也是情语，唤起人们联想到南唐李后主所说的“花明月黯飞轻雾里，是似侬与香衾初睡起”的名句和那种无可奈何的怅惘情绪。最后又把思绪转回到当前的现实之中。“绿肥红瘦”，写出了新绿簇簇、红花瘦损的暮春景色。全词凄清缠绵、低回往复，意境朦胧而低沉。它不仅表达了词人对于美好事物的无限眷念和对于美好事物已经一去难返的叹惋情怀，同时也表达了词人对于现实人生的深刻感受和曲折心境。总之，《踏莎行·雪似梅花》是一首伤春词、惜别词、也是一首情词、心境词。全词情景交融、物我相融、言浅意深、含蓄幽晦、耐人寻味。这正是晏殊词的一大特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