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饕嗜酒若鸱夷。 拣珠玑。 自蒸炊。 篘尽云腴,浮蚁在瑶卮。 有客相过同一醉,无客至,独中之。 麹生风味有谁知。 豁心脾。 展愁眉。 玉颊红潮,还似少年时。 醉倒不知天地大,浑忘却,是和非。 |
这首词抒发了作者豪迈的胸襟和旷达的情怀。上片写对酒的嗜好,下片写醉酒后的感受。词人把饮酒作为畅神怡情、解脱烦恼的途径,显示了超然物外的特点。词的语言明快、爽朗,风格显得俊伟豪宕。 上片,开头“老饕嗜酒若鸱夷。拣珠玑,自蒸炊。篘尽云腴,浮蚁在瑶卮。”三句描写老饕嗜酒,如鸱夷好饮的程度。他精心拣选酒器珠玑,自煎自篘美酒。表现出他的爱酒成癖,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云腴”是指往酒杯里注酒时泡沫没过的程度。“浮蚁”是指酒面上泛起的泡沫就像酒蚁攀游一样。陈“瑶卮”即美酒的杯子。“有客相过同一醉”,五句从上一句“独中之”引出,是说除了有一个知已的朋友相伴而外,平时并无别人作陪。一旦相逢,彼此都以酒为催化剂,酣饮醉乡,飘飘然与天地同寿。“同”字与上句的“一”字相呼应,更见淳朴恳挚。 下片,写醉酒后的感受。“麹生风味有谁知”二句承接上片结句,谓饮者醉后恍入仙境,更不知酒曲的滋味。“豁心脾。展愁眉。”三句描绘醉后的种种表现:豁开了心扉,舒展了眉宇。据《晋书》载,王文度因馋陷人于刘柳,被贬南康后喜说:“为尔寂静,昼卧空床,夜栖无伴。虽有老婢侍左右,又非能曲者。虽欲发其意声无由得也。”《诗经》中《小雅》中有“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等句,《曹风》中有“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大隧”之诗。是说爱人在醉乡最理解自己的心意。作者此处所写不过是排遣忧愤而内心感到的宽慰。因上二句所写醉态似仙,“玉颊红潮,还似少年时”,则此“醉倒”实是一种解脱烦恼的方式罢了。“醉倒”以下四句为醉后的结语:以天地之大,“我”却无拘无束地沉醉于其中,“忘却”“是和非”,只求一醉方休。这末几句把词人豪迈的性格和旷达的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 此词写嗜酒和醉酒,作者却能从中寻得宽慰和快乐,表现了豪迈悲天悯人的气度。上片通过“独中之”把知已对知己者的情感推向极致,也反衬出他孤苦寂寞之怀;下片从极度的旷达归结到洒脱、忘我之态;整首词用典贴切自然,意脉贯串,不蔓不枝而又浑然一体,可见作者语言功夫和艺术成就很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