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诗经的艺术价值《诗经》是我国古代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这部诗集最初成型于春秋时代,是当时一部重要的书,它和《书》、《易》、《礼》、《乐》、《春秋》并列,是贵族子弟必修的课程之一.《论语》上就说:“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在先秦典籍中,它原本只称“诗”、“诗三百”或“三百篇”,到汉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奉儒家著作为经典、“诗”才开始称《诗经》,后世一直沿用了这一名称. 《诗经》这部最古老的诗集,收录了我国从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约相当于公元前十一世纪至公元前六世纪)这500年间的诗歌创作305篇.这部诗集是按“风”、“雅”、“颂”三类编排的,这种划分与分类,主要是依照音乐上的不同特点作出的(三百篇均为乐歌).当然,从其内容考察,“风”是存有较多的民歌或民歌色彩的诗;“雅”诗主要是士大夫的作品;“颂”诗全为祭祀的庙堂文学.可以说,《诗经》是周代社会的一面镜子,它在反映社会生活的深度和广度上、都达到了空前的程度.《诗经》又积累了赋、比、兴丰富的创作经验、表现出卓越的艺术成就,开启了我国文学创作的现实主义的光辉传统,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很高的地位. 《诗经》中的民歌,大都是“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的,体现出强烈的现实主义精神. 《诗经》中的许多篇章,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劳动者热爱劳动、热爱生活的思想、同时也倾诉了他们对自身遭受残酷剥削与压榨的不满情绪.这类作品的代表作有《周南·苯百》、《魏风·伐檀》、《魏风·硕鼠》、《豳风·七月》等. 《周南·芣苢》,全诗三章,十二句:“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持之./采采芣苢,薄言衤吉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这是一首典型的劳动之歌,诗中生动描写了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在采集禾苗(车前子,古人以为它的种子可治妇女不孕)时“群歌互答”的愉悦之情.全诗只改换了几个动词,回环复咨,就把妇女们从开始采集到满载而归的劳动过程、心情的欢快跃然纸上.这是一首热爱生活、赞颂劳动的诗.正如方玉润《诗经原始》所说,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群歌互答,余音吴袭,若远若近,忽断忽续,令人心旷神怡.而《伐檀》、《硕鼠》这类“怨刺诗“,又深刻地反映出劳动者在沉重的奴役和被压迫中,呼喊出对剥削者的愤慨,揭露了奴隶主贵族不劳而获的罪恶:“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在这不平与愤恨的歌声中,蕴含着人民反抗暴力的自发力量. 其次,在《诗经》的“怨刺诗”中,有不少篇章反映战争和谣役给人民带来的苦痛与巨大灾难.在这类作品中有些士大夫的诗更值得仔细玩赏.如《王风·君子于役》、《朔风·东山》、《小雅·采薇》都是直接再现了战争与徭役给人民带来的苦难.《君子于役》写出征夫长期在外,思妇受尽相思之苦的煎熬;《东山》则又极力写出征夫还乡时悲喜交加的复杂心情;《采薇》中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更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把征夫的“被征”与“还乡”的复杂心境描绘得淋漓尽致.这类诗,不仅揭示了社会加在人民身上的沉重负担,具有感人的批判力量,而且也表达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热望与追求.而在《小雅》里的一些士大夫的“怨刺”之作中,可以说,揭露是深刻的,抨击是强烈的,表现了下层官吏对“劳逸不均”的不满,对“讹言”的无比痛恨,甚至激情地抒发了他们“感时伤怀,忧心哀民”的情感.如在《小雅·巷伯》中,诗人再也不用任何含蓄,而是一泻无余地奔迸出胸中的激愤:“取彼诲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吴”.应该说,诗人对现实生活中丑恶现象的鞭挞是深刻的.然而统观这些诗,一方面我们可以发现:或直刺时政的弊端;或直接抒发诗人不幸的遭遇;或表现诗人对“谮人”的憎恶等等,均饱含着诗人的强烈爱憎情感,进发着批判力量;另方面我们也需指出,这类作品大都以哀怨起,以哀怨终,表现出一种陷于苦痛之中不能自拔的先天不足,深刻地反映出时代的士人心理. 第三,《诗经》中的情诗也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是构成《诗经》的重要内容.此类优秀情诗具有感情纯真、意趣高尚、情思优美的共同特征.而且传达、表现情感之风格与手法又是多样化的.比如《庸风·柏舟》、《郑风·将仲子》等都是表现少女的纯真专一的爱恋之情而受到礼法束缚的悲歌.在《柏舟》中,“案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他.母也天只,不凉人只”,表现出诗中女主人公勇敢反抗父母的干涉;但在《将仲子》中却表现了少女情感很深,但很软弱的性格.不过,在《诗经》中的多数情诗中,并不是以忧思缠绵,饮恨感伤来打动读者心灵的;相反,在许多诗篇中,或是表达强烈、渴望地追求,尽管可望而不可即,如《秦风·蒹葭》;或者更直接表现出大胆泼辣、热情奔放、坦率追求爱情的挚烈情感.如《郑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纟高衣綦巾,聊乐我员”,就是大胆倾吐爱情而又情感专一的体现.《郑风·寨裳》:“子惠思我,寨裳涉溱.子不思我,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 2.为什么《诗经》里反映当时政治情况的酒诗有审美和认识价值《诗经》里反映当时政治情况的酒诗,在大、小雅里比较多,揭露黑暗是相当深刻的。 从天子的昏 暴,大臣的荒淫,以及社会动乱、贫富不均和人民的疾苦,都有所揭露。这类诗在《诗经》中共有11篇,都 具有一定的审美和认识价值。 第一,在这些酒诗中,揭露统治者沉湎于酒色, 不理政事。 如“文王日:咨!咨,女殷商。 天不湎尔以 酒,不义从式。既愆尔止,靡明靡晦;式号式呼,俾昼 作夜。” (《诗经大雅荡》)这显然是诗人借周文王 之口揭露殷纣王酗酒,放纵自己,没有节制。“天不湎尔以酒,不义从式”,意谓老天并没有让你迷恋于酒, 也没有让你去干不合道义之事。 可你殷纣放荡没有节制,没日没夜地花天酒地。喝酒时还狂呼大叫,不 顾礼仪,大失体统。 殷纣如此,周王也不逊色。正如《鱼藻》篇所云:“鱼在在藻,有颁其首。 王在在镐,岂 乐饮酒。鱼在在藻,有莘其尾。 王在在镐,饮酒乐岂。鱼在在藻,依于其蒲。 王在在镐,在那其居。 ”(《诗经 大雅》)此诗陈子展以为是“刺周王高居镐宫饮酒 作乐之诗”(《诗经直解》),此言得矣。 全诗采用“兴” 的手法以鱼之在藻兴王之在镐”(《诗经直解》)。首 章借鱼的自然生存习性比喻周幽王的生活情态:鱼依于水藻之中,食藻为生,被水藻养得头儿肥硕,悠 然优游;幽王居于镐宫之中,饮酒作乐,养得脑满肠肥,体态雍容。 从表面看,似乎以鱼的闲适与肥美夸 赞周幽王的快乐与富有,其实是正言反说,夸赞的不是幽王的英明而恰恰是昏聩,因为王之沉溺于酒色 往往是国家破灭的先兆。次章与首章意同,只对个别关键饲汇做了改变和更换,饲序稍作了调整,就暗示 出一个结论:周幽王终日除了饮酒享乐就是享乐饮酒。 这与鱼儿的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完全一致。沉 沦于酒色之中,必然拒绝人民于身外,这还不如鱼。 鱼儿食藻为生,尚且以蒲为家;而幽王以民为生却独 居高阁,与民隔绝,是又在鱼之下矣,两相对比,讽意自现。还有一首《抑》(《诗经大雅》)诗的第三章也 是讽刺周之厉幽荒淫误国,所谓“兴迷乱于政”,“颠覆厥德”,“荒湛于酒”,“女虽湛乐从,弗念厥绍”等, 都是君主无道之举,败国之行。 国君如此,大臣亦然:“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如相酬矣。”(《诗经小雅节南山》)这是 斥责师尹的诗。 师尹是周宣王时的大臣,尹吉甫的后裔,是王朝的世卿,幽王时任为太师,不理朝政,当然 不能匡正幽王的无道。因此诗人刺向幽王的矛头借他作耙子。 这里揭露他作恶多端,喜怒无常,饮酒为 乐,意谓当他肆意作恶,就像杀人之矛。可谓揭露得淋漓尽致。 明代竟陵派代表钟惺评此诗为“画千古小 人,如在目前。”(《诗经评点》)第二,揭露统治者信谗,不听善言。 在封建社会 中能否开张圣听,关系到国家的兴亡,统治者听信谗 言,不听善谏,这在当时仍是一个突出问题。 《诗经》中的酒诗对此亦有所反映。 所谓“君子信谗,如或酬 之”(《诗经小雅小弁》)就是明证。前句说出统治 者听信谗言的态度,后句比喻听信谗言的程度像接受敬酒一样轻而易举,毫不勉强。 持这种错误态度的 人,必然拒听善言,所谓“听言则对,诵言如醉”(《诗 经大雅桑柔》)就是一例。 意谓恭维的话就答理, 一听劝谏就装醉。 两相对比,态度分明,正谬豁然。第三,揭露统治阶级内部劳逸不均,待遇不公, 生活、心情不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诗 经小雅北山》)意谓:有些人高高兴兴直喝酒,有 些人走投无路祸当头。 “彼有旨酒,又有佳肴。 治彼其邻,昏姻孔云。 念我独兮,忧心殷殷。”(《诗经小 雅正月:>)意谓:他们既有美酒,又有那些好肉。 联 络他的邻人,结交他的亲友。而我多么孤单,心里多 么忧愁。 这两处引诗,均用对比兼比喻的修辞手法,揭示了统台阶级的内部矛盾,做到了鲜明、形象、具 体、深刻,耐人寻味,发人深思。 第四,讽刺统治者的吝啬。 在我国古典诗歌中, 塑造守财奴的形象,恐怕要算《诗经》最早,所谓“或 以其酒,不以其浆”(《小雅大东》)。意谓:有的人馈送他美酒,他不报人以水浆。 这里美酒、水浆对举,足 见其吝啬,反映了统治者的占有欲。有的统治者虽靠剥削积累了大量财富,吃的、穿的、住的、用的、玩的, 样样齐全,可是吝啬得一点舍不得享用,因此,唐地人民讽刺他们:“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唐风 山有枢》)意谓:你这个人儿有酒肉,为何不天天鼓瑟 助食呢?有酒食不知道享用,只在算计中忧愁度日, 诗人讽刺得可谓入木三分。 反映了当时一定的阶级矛盾。我们读《诗经》 时,虽未发现用酒诗直接而全面地揭露当时社会现 实中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但并非一点未触及。 在《豳风七月》一诗中,陈述奴隶们一年到头从事无 休止的繁重劳动时,就提到“为此春酒,以介眉寿”的诗句,还提到在年终时要“朋酒斯绘,日杀羔羊。 跻彼 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由此可知,奴隶们酿酒,以及年终用酒向奴隶主祝福,都是被迫的,并非 发自内心。 相反,我们从中可以明显看出奴隶们怨恨和哀伤的思想感情。它确实是被剥削与被压迫的阶 级意识的表现。 在《诗经》中还有。 3.略 (1)①牵强附会无法解读《诗经》的美学生命,它的解读需要激情以及对生存状态的敏感反映;②不仅语言形式完美,而且充满生命体验和诗性智慧。 (2)①吟咏既久,自然就能领悟;②以诗化的语言诠解《诗经》,在不经意间实现诗意的转换。 (3)《诗经》的白话语言妨碍今人对诗境的领悟;翻译将对诗意的表现造成伤害。 (4)AB(A.作者认为“超越时空的诗情是永恒的”,“对喜怒哀乐的表白却不能遏止”。B.文中的“王开林已经把自己置换成了当年的歌者”,指的是王开林深入领悟诗作的情感,与之融为一体)。 4.文学的审美价值有哪几点文学三大基本社会作用是:认识作用,教育作用,审美作用 文学的审美教育是通过直觉的方式作用于阅读主体的,凡进入审美境界的阅读,阅读者都是持有“无所为而为”的心态的,都是把文学作品当作独立绝缘的意象来看待的,这其中不包含有任何实用的目的和科学的认识。 正因为如此,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和文学的认识作用、教化作用是截然不同的。笔者以为,当我们谈论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的时候,不应该把文学的认识作用和教化作用涵盖进来。 即使是文学的娱乐作用,虽然它与审美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但也应该区别出其中的审美因素和非审美因素,这样才更有利于我们阅读和鉴赏文学作品,也更有利于指导学生阅读和鉴赏文学作品。 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是以理性的方式来把握的,用的是一种科学分析的方法,其目的是引导人们认识社会,认识自然,认识人生,文学作品对人们心灵世界的影响固然有这方面的认识作用,但这不是文学作品的主要功能,更不是其本质特征。 文学作品的教化作用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历代统治阶级无不利用文学的这一功能对劳动人民进行思想统治。但是,由于教化这种作用方式的明显的政治目的性,决定了它与审美教育有着本质的区别。 千百年来,中国儒家文化中那种根深蒂固的“微言大义”式的文学功能阐释,一直把文学作为政治和道德的附庸来作贱。“不学诗无以言”,不是告诫人们要以诗意栖居的方式来构建生活形态,说出话来都要带有诗情画意,而是说,“诗”作为一种政治和道德经典,其中许多诗句都已成为政治和道德格言,可以很有效地应用于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交往,虽然人们也很看重这诗中“文”的色彩,但它和现代意义上的审美方式还是格格不入的。 “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夫鸟兽草木之名。” 这几句话主要是谈《诗经》的认识和教化作用,显然,当时的孔子并不是把《诗经》当作文学样式来阐述的。 但是,儒家这种“微言大义”式的文学功能阐释传统影响深远,直至今天,我们有些人对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的认识,还远没有跳出这一樊笼。 把认识作用和教化作用包含在审美教育作用之中,就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这种把认识、教化与审美作用不加区别地混在一起的文学功能阐释方式,极大地弱化了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 其明显的遗患是:人们在阅读文学作品时,首先不是关注其美学形式,而是其思想内容;人们对文学作品的吸收方式不是感受性的体验,而是理解性的认知;人们不是在接受文学形式美的同时,潜移墨化地受到作品内容的熏陶感染,而是在主题思想先入为主的基础上,对作品内容做精确的“科学”式的分析,从而达到“教化”的目的。人们忽视了文学作品的艺术特点,漠视了它的多义性、模糊性、主观性和不确定性,而是多给予一元的解读,客观的定论。 总之,在强调文学作品的认识作用、教化作用的前提下,模糊了人们对文学和其他文章样式的区别,理解越位于感受,认知代替了感知,使文学阅读和教育的效益大为降低。于是,人们不习惯于审美鉴赏,而热衷于分析归纳;于是,“小说反映了……的社会现实”,“剧本揭露了……的制度”,“诗歌表现了……精神”, “散文传播了……思想”这些霸权式的话语方式,一直如黑色的云雾笼罩在文学解读领域的上空,挥之不去。 特别是对下一代进行文学教育的时候,语文教师阐释文学作品的视角,走不出受制于主流意识的陈旧文学理论的范畴,在形式与内容的关系,思维与语言的关系,形象与生活的关系等问题上,观念老化,现代意识匮乏,多数教师对本体论阐释学、接受美学等全新的文学阐释理论知之甚少,更不能以新的视野来指导学生对文学作品进行阅读和鉴赏。 文学的审美教育是通过直觉的方式作用于阅读主体的,凡进入审美境界的阅读,阅读者都是持有“无所为而为”的心态的,都是把文学作品当作独立绝缘的意象来看待的,这其中不包含有任何实用的目的和科学的认识。 正因为如此,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和文学的认识作用、教化作用是截然不同的。笔者以为,当我们谈论文学的审美教育作用的时候,不应该把文学的认识作用和教化作用涵盖进来。 即使是文学的娱乐作用,虽然它与审美教育是密切相关的,但也应该区别出其中的审美因素和非审美因素,这样才更有利于我们阅读和鉴赏文学作品,也更有利于指导学生阅读和鉴赏文学作品。 人们对事物的认识是以理性的方式来把握的,用的是一种科学分析的方法,其目的是引导人们认识社会,认识自然,认识人生,文学作品对人们心灵世界的影响固然有这方面的认识作用,但这不是文学作品的主要功能,更不是其本质特征。 文学作品的教化作用当然是显而易见的,历代统治阶级无不利用文学的这一功能对劳动人民进行思想统治。但是,由于教化这种作用方式的明显的政治目的性,决定了它与审美教育有着本质的区别。 千百年来,中国儒家文化中那种根深蒂固的“微言大义”式的文学功能阐释,一直把文学作为政治和道德的附庸来作贱。“不学诗无以言”,不是告诫人们要以诗意栖居的方式来构建生活形态,说出话来都要带有。 5.诗经的历史价值一、《诗经》的历史地名学价值 我国有着颇为古老的地名学记载。 从迄今发现的我国最早的文字——甲骨文看,已发掘到的约十万片有文甲骨中,就有大量具有重要地理价值的地名,它们是研究商王国的政治地理结构、疆域、山川、大城、周边方国以至对外军事活动诸问题的重要史料[1]。 由于甲骨刻辞乃至商周彝器铭文往往文字过于简略,故学术界在运用这些重要史料研究商周时期地理方面诸问题时,歧异之处颇多,从而往往直接影响到相关诸问题的可信度。 然而,成书于西周至春秋时期的《诗经》却保留了大量具有科学价值的上古历史地名,其中涉及上古时期的国族、山川、泽薮、城邑等地理名称。 若将其与有关文献记载及商周时代的甲骨文、金文材料有机地结合起来,则往往能使诸多上古时期的地理问题迎刃而解。 这一点,学术界很早即曾引起过高度重视。如宋代学者王应麟曾著《诗地理考》六卷,“其书全录郑氏《诗谱》,又旁采《尔雅》、《说文》、《地志》、《水经》以及先儒之言,凡涉于《诗》中地名者,皆荟萃成编”。 虽是书“采录遗文,案而不断,故得失往往并存”[2](P91),但其较早注意到《诗经》的历史地名学价值,则对于我们今天深入全面地研究商周时期的沿革地理诸问题大有裨益。王氏之后,清代学者李超孙《诗氏族考》“以《诗》之为经,草木虫鱼则有疏,名物则有解,地理则有考”[3](P417)。 朱桓《毛诗名物略》分天地人物四部,其中“天部则天文时令也,地部则地志山川也”,因其“所考名物音训,颇有根据,足以补《集传》之阙”[3](P421),故他的一些研究成果,时至今日仍为历史地理学界所重视。此外,焦循《毛诗地理释》、朱右曾《诗地理徵》、桂文灿《毛诗释地》、尹继美《诗地理考略》则在前人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或对旧说“颇多辩证”[3](P488),或则“剪裁繁芜,稍变其例”[3](P499)。 今天,一些历史学家更充分注意到《诗经》的历史地名学价值,并将其与商周史研究结合起来,从而使一些长时期悬而未决的问题逐渐达成共识。如顾颉刚先生通过对《鲁颂·閟宫》中有关材料的进一步整理和分析,考订了周初徐、淮夷等东方诸族本散居于今山东蒙、阴二山一带,以后才陆续迁徙至淮河流域[4]。 杨宽先生则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结合《大雅·韩奕》中的有关记载,重新考订了西周韩国的地望[5]。西周王朝晚年,曾大规模对玁獯用兵,晚出文献和西周金文均有记载。 然而由于文字简略,一些基本的史实,难以讲得清楚。《诗·小雅·六月》、《出车》等篇章则保存了颇多有价值的历史地名,从而为我们全面深入地探讨西周王朝晚期的民族关系提供了大量可循的历史线索[6](P67-68)。 此外,我们借助于《诗·大雅·常武》中的有关记载,并结合有关青铜器铭文,可以对西周王朝征伐徐淮这段历史进行较为细致的研究[6](P99)。凡此足以表明,《诗经》确为我们全面深入研究商周时期沿革地理的重要的信史材料,在此方面,它有着《汉书·地理志》所无法完全替代的重要地位。 二、《诗经》的历史自然地理学价值 历史自然地理学是历史地理学的重要分支学科之一。 按照现代地理学的观点,自然地理的要素包括地貌、水文、气候、土壤、植被和动植物,因此历史自然地理的研究内容主要也体现在以上几个方面。 《诗经》中有关商周时期历史自然地理方面的记载颇多。若将其进行一番系统的归纳整理和深入的研究,则可对我们全面深入地了解这一历史时期的自然地理状况,大有帮助。 兹分别加以论说,述之如下: (1)关于地貌 《诗经》中有诸多有关先秦时期地貌的记载,其中蕴涵有重要的地理学价值,是探究先秦时期历史地理的珍贵文献。 如《诗·周南·关雎》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毛传》:“水中可居者曰洲。”此种解释并见《说文》、《尔雅·释水》等。 然而,先秦时期洲之形成,历史地理学有较为合乎历史实际的解释。古代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挟带大量泥沙,当河道展宽后,水流缓慢,挟沙能力降低,使泥沙在河床中沉积为众多的洲。 不仅黄河如此,事实上,历史时期的长江之荆江河段由于分流众多,在穴口附近也曾形成过众多的江心洲。除洲外,《诗经》中还有渚、坻之名称。 《召南·江有汜》:“江有渚。”《毛传》:“渚,小洲也。 水岐成洲。”《秦风·蒹葭》:“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毛传》:“坻,小渚也。 ”《小雅·甫田》:“曾孙之庾,如坻如京。” 《郑笺》:“坻,水中之高地也。”《尔雅·释水》:“小洲曰渚,小渚曰坻。” 洲、渚、坻的形成与沿河的地质、地貌、来水、来沙和人类的活动有着密切的关系,《诗经》这一记载无疑为我们深入研究先秦时期黄河、长江上、中游复杂多变的地质、地貌状况提供了一条颇为有价值的线索。 《诗经》中还有丘、京、阜、陆、陵等地理名称。 《卫风·氓》:“送子涉淇,至于顿丘。”《说文》:“丘,土之高也,非人所为也。” 《小雅·天保》:“如山如阜,如冈如陵。”《毛传》:“高平曰陆,大陆曰阜,大阜曰陵。” 从以上文字,我们不仅可以对先秦时期北方地区的地形状况有所了解,而且还可以由此全面。 6.审美文化学的学术价值和理论意义是什么审美文化是整个社会文化大系统中的一个子项。 当前社会正面临着一个文化转型,如从文化转型的过程来看审美文化这一子项,那么它不过是转型过程的一个方面,然而当我们从具体的文艺创作和接受等状况来审视,则当前审美文化的转型就不只是以一种变化可以说明的,在某种意义上它经历了一次革命,以至于当人们要言说它时,已不能简单地以审美文化中的当代状况来描述,而必须称之为当代审美文化了。 在启用“当代”这一术语时,它的涵义是指当前的时代,当下的、现时的状况之义,那么,审美文化必冠以“当代”来言说它的存在状况,根本上还在于它确有其自身的特殊内涵。 如果我们结合到文学的情形来言说,则其特殊性在具体的“创作/传播”过程中有下述表现。 1、创作的准备阶段作家创作的准备阶段是一个难以定性的过程。 他对自己某一写作计划的酝酿、构思算是创作的准备阶段;他对生掐自觉的或不自觉的体验,他平时的阅读、交友,他平时与写作无直接关联的阅历,都可能对日后的创作产生这样那样、或隐或显的影响,我们将这些可能会影响到具体创作的过程都称之为创作的准备阶段。 在创作的准备阶段中,创作者是生活在一个由多种话语交织的“场”之内,或者换句话说,马克思认为人的本质,“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⑴。 人是在由各种社会关系交织的网络中被定位的,因此人所感受到的信息就是由这多个方面而来,就此而言,过去与现在并没有什么根本的不同。 但过去时代人们的社会关系是更倚重家族血缘的关系、宗教伦理的关系、政洽权利的关系等,而在今天则可能是新的关系在起作用,诸如在各种传媒的宣传中,有“车到山前必有路甫路必有丰田车”、“海尔,真诚到永远”、“星期日哪里去,仟村百货购物去”等。 在这里,商业广告主要是在树立其品牌的知名度。 我们看到的“真诚到永远”是对受众作为消费者的宽慰,可是“永远”更是在表达该产业集团将长久不衰的信念,从而使其牢靠感扎根在受众心目中,而这一意识是商品在商战中致胜的砝码。 仟村百货是一家跨省的商业集团,在若干大都市建立了营销点,它的广告词以一种对话体来表达,仿佛是市民们家居生活的一个片断。 作为百货营销企业,它的商点在装修方面追求档次,可在广告上又以土气的“赶集”来说,这其实是在投合人们的一种心理,即人们既要追新逐异,同时也对逝去的一种生活方式(诸如在乡村仍沿续的“赶集”式交易方式)有一种回顾和眷念,结果就是使人既感到它有档次,又感到它有几分温馨,在广告话语满足受众心理的同时,也就为其日后的销售服务工作奠定一个基础。 而丰田的广告更是早已家喻户晓,已成为广告词中的经典。这里我们要注意的是,广告话语实际上是商业行为的一个方面,在当今生活中广告的泛滥体现了商业的、经济的活动已愈益显示出强大的影响力。 如果说在传统的社会中较多地体现出政治、宗教及家族关系的影响,使作家的创作较多地表达那些方面的声音,那么今天的作家则生活在一个新的话语空间中,即经济生活已从维持人生存繁衍的层次提升到了要从根本上改写人的价值观的地步。 马克斯·舍勒将之称为“价值的颠覆”,这一颠覆并不是要否定价值的存在,而是要重构新的价值秩序。 当我们说作家是灵魂的工程师的古训时,包含着一重意思,即作家是既有价值秩序的看守者,当价值秩序已变化时,那么作家在创作之前的工作的出发点也就会有所不同了。 2、创作活动的阶段在实际的创作活动中,每位作家的具体操作步骤可以有所不同,但作家的写作活动在物质形态上是“码字儿”这一点是共同的。 在这一方面,我们可以从若干状况来说明。在今天,许多作家已改用电脑来代替了纸、笔的书写方式,这一点在文学理论的角度上看不能提升到创作方法、艺术表现手法、写作风格等理论高度来认识,但如对其视而不见,以为就完全无关紧要也是不对的。 至少,在纸笔的操作中,作者的写作是一种留下白纸黑字的行为,它是一种显得比口述方式更为庄重、也更持久的“字据性”的存在,作家在这一过程中的改动也都清晰地存因下来,虽然是使作者个人化的精神创造在物性显现层次上留下的轨迹。托尔斯泰在写作《复活》时,对女主人公玛丝洛娃在法庭出庭时的肖像描写,先后易稿达20次,这些手稿至今存留在托尔斯泰纪念馆中。 人们在纪念馆里观看大师因下的手迹时,也可以由此观看到大师生前创作所经历的心理变化过程。而在今天已有相当数量的作者改用电脑写作。 在这电子化的写作工具面前,作者的修改工作大大简化了,他只需按动键盘就可以任意调动句子顺序,也可以随其意愿将自己不满意的文句清除。 因此,在电脑的写作中,大多只是留下一个定稿,它是一个比较满意的成品,是把过程中的中间环节都省去了的成品。 作者在这一书写方式中,将会意识到写作的整个过程就元非是奔向这一最终结果。对于创作中的甘苦,由于缺乏一种物性记录的存留来强化感受,也就可能感到淡漠。 更进一步来看,电脑写作中的宇句是体现为屏幕上的电子亮点,它是可以不留痕迹地抹去的,因此所谓的定。 7.什么是婚恋文化《诗经》婚恋文化的审美价值 《诗经》是我国五千年文化长河中最古的优秀作品。 《诗经》韵律和谐,优美质朴,内容丰富多采,对于当时社会的各方面都有十分深刻的反映。譬如社会的不合理,民间普遍的疾苦,人民对于虐政的讽刺等等。 其中婚恋诗占有一定的比例。 朱熹在《诗集传》中写道:“凡诗之所谓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 男女言情,在《诗经》中占了1/3。” 古人为什么把爱情、婚姻当作头等大事呢?因为在春秋战国时期,生产力水平非常低下,家庭是社会的基本单位,每一个家庭都倚靠夫妻来战胜灾害,希望家庭和睦幸福。 所以娶妻是头等大事,妻子的内在素质决定了家庭的未来。 早期的《诗经》中描写初恋的爱情诗,其风格简明而朴素,大都描写男女从爱慕一直到幽会以及互赠信物的故事。 这时的感情是纯洁的,充满幻想的,甚至是无拘无束的,这从一个侧面也反映出当时社会制度的自由以及人们朴素的爱情观。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芒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这是《诗经》的第一篇《周南·关睢》,它描绘的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在河边采择药菜,引起了一个男子的深深爱慕。 作者采用了比兴的手法:在清浅的河上,看到水鸟雌雄依偎,希望有佳偶。由水鸟兴起求淑女的愿望。 所谓比兴,并非诗人直接采取的亲耳所闻,亲眼所见。 乃是采取诗意化的情景,作为思乡感情的媒界,由此产生联想,与主题合拍,使之典型化。 诗中设想男子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理想对象,用琴瑟和她联系感情,用钟鼓使她快乐。体现了淳朴而又高尚的情操。 另外一首《邶风·静女》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美,美人之贻。 一共三章,每章四句,用“直陈其事”的写法,描写一对青年约期幽会的生动情景。 全篇都出自男子的口吻。 描写了静女与情人相见并送情人以信物的爱情诗。 第一章写小伙子赴约等待对方时的急切心情。第二章写情人相见后馈赠信物,以加深感情。 第三写静女赠送嫩草和男青年内心的喜悦。《静女》诗虽短,但格调明朗欢快,静女的顽皮、活泼,男青年的忠厚淳朴,他对静女所持的炽热情感,在这首优美的诗歌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还有一首《秦风·蒹葭》也是一首男慕于女的情歌。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日希。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أ。 这首诗与上两首在内容上有所不同。前两首诗中男女主人公感情是热情奔放的。 而在这首却给我们呈现出一对多情、矜持的情人形象。“以手去接之,以身融之,”“惆怅距离”,营造了一个可望而不可及却又心往驰之的精神境界,令诗意境明丽清幽,具有朦胧美,弥漫着淡淡的怅惘。 可设想伊人所在地方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另一边,一名男子“溯洄从之”,逆流而上,顺流而下去追寻,期待可以到达其身边。 可是道路太长,三面环水,伊人宛在水中央,隔水相望,不能促膝谈心。从而产生了幻像,一幅水面美人图。 在波平如镜的水面上,美人在思恋者幻觉中,好象披上了一层镜花水月的轻纱,又仿佛一亭亭玉立的新荷含苞欲放。 面对这样一幅图,你别无他想,只为诗中那位多情而又矜持,执着坚贞的爱情观所感动,发出由衷的赞赏之情,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道:“在水之湄”,此一句已重扣“溯游从之”。 于是,在前加一“宛”字,遂觉点睛入神之笔,可以说,此篇最得风人深致。结构上也很有特色,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写道:“其实首章巳成绝唱,古人作诗多一意化为三叠,所谓一唱三从,佳者多有余音。 ” 以上三首诗虽为男女相悦之歌,但体现出来的情感是纯净的,乃孔子所说的“思无邪”之作,乐而不淫,道情思而发乎自然。当然,古代的婚恋也有其自身的缺陷和不足(比如在婚姻道德等方面),直接产生的流弊就是大量弃妇诗的出现。 如《邺风·柏舟》,《邺风·日月》,《邺风·谷风》,《卫风·氓》,《小雅·我行其野》,《小雅·白华》等篇都是《诗经》中的弃妇诗。 比如《氓》这首诗: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危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