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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夜月响秋砧，一段清愁不自禁。 况是客中欹枕听，声声捣碎故乡心。 |
| 这是一首极富情韵的七言绝句。 首句“谁家夜月响秋砧”，开宗明义，点出秋夜捣衣的主题，同时又以“谁家”“夜月”“响秋砧”，描绘出了一幅清丽幽美的月夜捣衣图，为诗中主人公的出场作铺垫。 第二句“一段清愁不自禁”，是全诗的诗眼。诗人由砧声而牵动的乡思乡愁本是平常的内容，但一经诗人用艺术手法加工成诗句，就感到意味韵味颇为丰富。第一，诗人从月下捣衣的妇女和衣衫褴褛的儿童这些意象中提炼出“清愁”这一核心意象，不仅表现了愁绪之深，而且表现了愁绪之多。从程度上强调了“清愁”，却不从别离的痛苦说起，就使诗的意境显得更为深邃。“不自禁”三字使得愁情表现得更为细致、深刻。第二，诗人把“愁”与“砧声”的关系写得非常巧妙。“一段清愁”是因“声”而起，而诗人又偏偏用“一段”来形容这声音，这就把声音与愁绪的关系表现得非常形象、非常真切。 第三句“况是客中欹枕听”，从正面点明诗人的客中秋思。其中“欹枕”二字为点睛之笔，暗示了诗人旅途中困顿无聊。一个孤寂的诗人，躺在旅店中听到捣衣声时所产生的凄凉感受。他之所以会被“声声捣碎故乡心”所触动，就在于他此时也是漂泊在客中。一个“况”字强调了诗人这特有的感受，也为末句作了铺垫。 第四句是全诗的结句，即景抒情，将“清愁”“捣声”“乡心”融为一体，情景交融，含蓄蕴藉，令人寻味不尽。 此诗前两句是描述性诗句，侧重于客观的描绘与渲染；后两句是情感抒发的主句，起着点示主题的作用。诗的抒情写愁，诗人通过对砧声和枕上所闻的描写，使客观景象与主观感受和谐地统一起来，写得情景交融，体现了王建善于摄取生活中的自然景物为情思增添感人的艺术力量。在语言上，这首诗也具有清新自然的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