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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台池静。 自春衫闲来，老了旧香荀令。 酒既相违诗亦可，此外去沈梦冷。 又催唤、官河兰艇。 匝岸烟霏吹不断，望楼阴、欲带朱桥影。 和草色，入轻暝。 裙边竹叶多应剩。 怪南溪见后，无个再来芳信。 胡蝶一生花里活，难制窃香心性。 便有段、新愁随定。 落日年年宫树绿，堕新声、玉笛西风劲。 谁伴我，月中听。 |
| 这首词写暮春感怀，上片写词人于台池畔静观落花，追忆旧时同饮赋诗之事，感伤春景易逝，离愁难禁。下片写词人催唤划船游春，环顾四周烟柳，俯瞰溪桥，和风轻拂，落日暮春，抒发了怀旧之情和凄婉之思。全词即景抒情，移情于景，情景交融，以绮丽之笔，曲折而深沉地抒写了词人内心繁重而难以言传的忧伤。 起首两句写静穆的春日景色。“花落”点明暮春；“台池静”则从听觉角度给人以静穆之感。花落水流，表现出春天去得匆匆，词人独自一人于台池畔静默无语，怅然若失。“自春衫”二句，紧承“台池静”，进一步描画春去匆匆。“春衫”是指春日穿着的衣衫，故云“春去匆匆”。“旧香荀令”，用荀令君故事。荀彧为三国时曹操谋士，曾为尚书令。他爱好熏香。这里指衣衫上因沾染荀令旧香而留下淡雅的香气。词人闲来无事，独处台池，回首往事，不胜怅惘。熏香已无，故说“旧香”。词人闲适无事时本欲饮酒赋诗，但久无聊赖，又酒已难饮，诗难成，最后连饮酒做梦都难成，更令人难以为怀。 “诗亦可”三字反跌出“诗难成”，含意极为曲折。其中“亦”字写自己“人比黄花瘦”的烦闷之深；而“难”字则见自己因难成诗而发烦闷。另外诗人未能及时拜读韩偓《香奁集》，王琪特地命小吏捧着新酿美酒前来邀杜甫一起观赏该集。杜甫见到如云鬓之胜似美女和顾盼神飞之令人心醉的诗句便即席赋诗赞曰：“句法清远堪传诵”。可见诗人的诗兴在美酒与艳句的激发下显得十分浓烈。而今则旧梦难寻，新诗难成，只好借酒浇愁了。因此酒既相违（违背），“诗亦可”，更见愁闷之深重了。至此可知“酒既相违诗亦可”一句中包含着多少难堪的往事！这不堪重想的往事太多了！此刻，梦魂似乎已化作冰冷的水波而逝去：“此外去沈梦冷”。词人在台上伫立良久，思绪万端，似有所得，似又失去。“又催唤、官河柳艇。”情绪陡转之外，柳艇也似乎在催唤词人到溪头小驻。 果然，“匝岸烟霏吹不断”，烟霏本来已吹不断了，而官河两岸又催唤来许多游艇载歌载舞；于是乎花柳映带之间游艇纷至沓来，“匝岸”的烟霭被游艇所包围；但紧接着一个“吹不断”又将这种种轻轻扫过。此乃反衬手法。于此写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怅惘情绪。“望楼阴、欲带朱桥影”，正是这种惆怅情绪的续写。“阴”字状出柳阴掩映下的望楼和朱桥如迷蒙远山的模糊景象；然后出现一个“影”字：桥影伴随着柳阴投射远近水波之中。一叶轻舟入梦而来：“和草色、入轻暝。”在柳阴烟霭和桥影倒影所形成的朦胧背景上，词人似乎看到了一叶轻舟驶入清梦之中。“轻暝”是傍晚刚落下的时刻。暝色朦胧中碧草如带，倒映着桥影、柳阴、游艇和梦境中词人的淡淡的喜悦。 然而这短暂的喜悦又被“裙边竹叶多应剩”所否定了：那如云的竹叶裙似还保留着花的芳香和游艇的喧闹；这表明外边的世界是如此喧闹不休而这里则是稍纵即逝的片刻欢愉。于是词人不得不把内心的繁重而难以言传的忧伤归结为：“胡蝶一生花里活”。蝴蝶一生大都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它因此而得以偷生苟活。这里并不是说蝴蝶能享受欢乐，而是说自己不如蝴蝶那样超然尘世、独善其身；实际上是借蝶托言自己空有绝世才华和深情妙笔却一生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