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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颦粲素靥。 海国仙人偏耐热。 餐尽香风露屑。 便万里凌空，肯凭莲叶。 盈盈步月。 悄似怜、轻去瑶阙。 人何在，忆渠痴小，点点爱轻撅。 愁绝。 旧游轻别。 忍重看、锁香金箧。 凄凉清夜簟席。 杳杳诗魂，真化风蝶。 冷香清到骨。 梦十里、梅花霁雪。 归来也，恹恹心事，自共素娥说。 |
| 这首词以女子的口吻，抒写了对年少轻别旧友的怀念之情。词中借咏海仙以抒发情怀，描述了怀念旧友时的孤寂心境和对往昔的回忆。 上片写女子对海仙的羡慕和对轻别前情的追忆。“青颦粲素靥，海国仙人偏耐热”中，女子描绘出海仙的容貌，并以“仙人”自喻，诉说己之独居愁怀，情致宛转。“餐尽香风露屑”，这是对轻别前日子的回忆。从“便万里凌空，肯凭莲叶”来看，词人青年时期大有鹏程万里、飞腾四方的豪情和理想，不甘作深池寒井的静物，意欲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盈盈步月。悄似怜、轻去瑶阙”写出了词人虽有“万里凌空”之志，却只能在月下步月，“独守空闺”，宛若仙子步月到瑶阙一样寂寞难耐。这一段是对理想的追忆和现实的矛盾。从中反映出女子失意和对现实的不满之情。 下片写在冷清孤寂的夜里对友人的怀念。“人何在？忆渠痴小，点点爱轻撅”，写女子痴念旧友情深，仿佛看到了旧友小小年纪，情深意切，嘴角上翘，双眸含情地步月的可爱模样。“痴小”二字用得极贴切传神，形象地勾画出少女旧友情深而又稚朴的天真情态。接着写孤寂长夜，诗魂入梦，“凄凉清夜簟席，杳杳诗魂，真化风蝶。”簟席上过的是清寂的夜生活。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主人公和诗魂相依为命。就这样不知不觉已是夜阑人静之时了。而少女的诗魂居然化为风蝶而翩翩飞去寻找旧友去了。“冷香清到骨”形容少女清芬幽香的气质和思念情痴的病态。“梦十里、梅花霁雪”，写女子梦见旧友象冬日里的十里盛开的梅花含苞待放。梦中是如此美好，但梦醒时分，“归来也，恹恹心事，自共素娥说。”词中女子醒来后因心事重重而精神疲惫。只有月里嫦娥可以理解她的心事。这里化用“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之意，喻女子精神孤独的心态。全词意境清空澄澈而颇具幽婉之美。 词中蕴含着一种郁勃之情，而这种郁勃之情是随着词境发展而逐步深化、显豁的。词的上片是对理想与现实矛盾的内心体验和艺术概括。由“仙”、“翠翘”等典故和“万里凌空”的理想图景，通过“便万里凌空，肯凭莲叶”等语暗示下文所写离别、相思等情感事件，把起句所指的“海国仙人”一转而作下顾。此下一片所写“轻别”、“冷香清到骨”等皆是女子对旧日离别所产生的心灵创痛和对于昔日美好记忆的深长怀念。作者通过写物是人非、今昔异貌的心理感受以揭示主旨。此词艺术造诣上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以女性词人特有的情思情怀作为表现的主要内容。作者把女性特有的心理状态和情感体验作为表现重点，并取得成功，应是这首词受到人们赞赏的一个重要原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