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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筑菟裘石磴间，登临极望意苍然。 三更栗叶中峰雨，四月桃花一洞天。 时听茅君归碧落，恍闻玉女炼丹铅。 江湖万里尘埃远，留得深山一道泉。 |
| 这首诗以简练明快的笔触，描绘了隐居之所兼放旷襟怀的象征物——一座幽静美丽的山中别墅，展现了一幅寥廓高远、色彩淡雅的山水画。诗的意境清新自然，又深沉蕴藉，其中透露出的情韵是含蓄而富于启迪性的。 首联“小筑菟裘石磴间，登临极望意苍然”，开门见山，直接点明诗人在这石磴间构筑的小筑菟裘，登临远望，景象显得十分苍茫。“小筑”是建筑在“石磴间”的居室，“菟裘”是作者用以象征自己隐居之地和家园的古地名。此处无“山”，仅称“石磴”，诗人把它当作一位知己挚友来写。他的修筑之处虽然是用石阶相接，很精致典雅。但是毕竟是在深山老林里，所以这位朋友还是一位值得信赖的知己，能够与诗人分忧解愁。 颔联“三更栗叶中峰雨，四月桃花一洞天”，写登临所见之景。上句所写之处已经令人感到山中一片荒寒的景象。接着第二联具体细致地刻画这一背景。茅君、玉女皆山神之属。下句作者形容道：“时听茅君归碧落，恍闻玉女炼丹铅。”进而言之：秋夜里两座山头树高叶低雨如筛，风吹雨点落进深山洞府里；这时候听见茅君神仙归去了青天上的仙宫，又仿佛听见玉女在炼丹砂的洞府里炼丹时炉灶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这两句写得很有情致，而境界幽深荒寒。“碧落”并非实指，而是泛指天上世界。 颈联出句“时听茅君归碧落”，在内容上将前句所描绘的景象加以点染、加强。诗人不仅在客观上成功地再现了山居环境的幽静深僻，而且在主观上将自己摆脱尘世纠缠、热爱自然与崇尚简朴生活的情趣生动地表现出来。而这一切也更加显露出诗人寓居他乡、老病残生又不甘沉沦，仍然积极奋发、锐意进取的人格魅力。这更显得他的山居环境并不孤单寂寞。 尾联“江湖万里尘埃远，留得深山一道泉”，用遥接的手法开句：“江湖万里尘埃远”。“万里”照应首联“登临极望意苍然”的“极望”，“尘埃”照应“小筑菟裘石磴间”的“小筑”，它是全诗的枢纽，承上启下，因由至此。“深山一道泉”，又扣住山的幽静之处——“洞天”。出句显得十分自然开阔，使读者对诗人久涉宦海之苦有了更深切的体会；对句则显得超脱不俗，使读者对诗人的归隐生活有了更高的向往。 这首诗的艺术特色是以动衬静，以有声衬无声，通过自然界中风雨声和流泉声响的描写，渲染了山中的幽静。诗中写景寄情，情景相生。诗人通过巧妙的联想与夸张，塑造了一个境界深远、寥阔高远、色彩淡雅的山水形象，抒发了作者隐逸的闲情逸趣以及对自然与生活的热爱。此诗不仅表现了作者积极奋发的精神，而且表达了作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坚持理想的高洁情怀。其功力之深在于作者通过简洁而传神的笔墨已把这两种精神融合为一，使其既有积极奋进之高歌，又有高远境界之追求。同时由于作品的高妙而显得雅俗共赏。这也是该诗耐人寻味的一个重要原因。 |